「那是坤君!」皇帝急道:「你一個乾君怕什麼?」
奚嵐花也覺得高奕的腦迴路有點奇怪,提醒道:「坤君腺體嬌弱,咱們乾君不一樣,無所謂的……」
是這樣嗎?
江辭愣了一下,可之前薛太醫來侯府,奚翎雪還特意讓金玉在外面等她,就為了提醒……
【別讓薛太醫看你的腺體。】
這是金玉的原話,現在想來,江辭恍然覺出這有可能是另一個意思。
——單純的阻止。
剎那間,很多細節都聯繫了起來。
每次問起腺體時,奚翎雪總是含糊閃躲,張成濟也一直在拖延。
江辭心里冒出了一個猜測,可又忍不住替奚翎雪找藉口,總覺得她不會這樣對她……
然而,對方的沉默、視線的迴避,都讓江辭深受打擊。
近乎賭氣般,江辭扯開衣領,大大方方的露出了後頸。
這一下眾人均是倒吸一口涼氣,只見腺體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整塊皮膚都已失去了血色,呈現灰白狀,如一塊死物毫無生機。
姚貴妃驚的捂住了嘴,連太子、端王都說不出話。
不用薛太醫診斷,皇帝一眼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江辭雖然看不見,但也能從他們的表情上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治不好了對吧?」
薛太醫也沒想到是這結果,腦門層蹭蹭的冒汗,只能支吾道:「這、這……恕老臣無能……」
江辭轉頭看向奚翎雪,只見對方依舊沉默,垂著眼眸,絲毫不見驚訝。
江辭明白了,她真的早就知道,從一開始就在瞞她。
即便她喝藥喝到吐,奚翎雪還是沒有絲毫心軟。
明明這個事是可以與她商量的,她根本不介意,那是原身咎由自取。
只是喝藥是她,日漸衰弱的也是她,原身造下的孽全有她承擔了。
皇帝驚怒交加,臉色一陣變化,半晌才回過神,怒道:「奚翎雪!這是你乾的?!」
屋內鴉雀無聲,端王嚇得都屏住了呼吸。
奚翎雪指尖攥的發白,半晌,她直直地跪了下去,認打認罰似的回道:「是。」
皇帝氣的差點站不住,身子往後仰了一下,姚貴妃趕緊扶住他,「陛下息怒!」
皇帝根本顧不得這些,他一手推開姚貴妃,幾步走到了奚翎雪面前,哆哆嗦嗦地指著她,「你、你……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