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鎖。
那是她在艾灸前換衣服時,順手放在枕頭下的。後來折騰的昏天暗地,她都不知道怎麼離開的,也就沒帶走。
奚翎雪心中突然有些發慌,江辭現在看到了,會不會猜到她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會自爆逃走嗎?!
可轉念又一想,金玉剛剛分明說過,她去了京都。
奚翎雪稍微冷靜了些,好不容易找到江辭,她真怕那人又像十年前一樣,不聲不響地悄然消失。
幸好她沒有。
信封里似乎還有張字條,她拿出來展開一瞧,上面只寫了短短兩行字,「六百兩,只收銀票,放在小院門前石頭下,壓好即可。」
用這種方式結款,江辭已經不想再跟她見一面了嗎……
連同心鎖也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她應該什麼都知道了,卻還是選擇拒絕、迴避。
她還是不肯接受自己。
奚翎雪心口生疼,眼眸漸漸紅潤起來,握著字條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小姐,你怎麼了?」
金玉看著泫然欲泣的人有些擔憂,也不知字條上寫了什麼。
在她看來,江姑娘把殿下遺落的鎖換回來,物歸原主,這不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嘛。
殿下為何這麼難過?
「沒事,」奚翎雪輕輕拭了下眼角,又恢復了往日清冷矜貴的模樣,「金玉,拿筆墨來。」
她現在去追江辭肯定追不上,不過倒是可以飛鴿傳書一封,先送往京都。
…
另一邊,江辭由於才流失了大量信息素,也沒好好休息一下,她的身體還有點虛,騎一段就要休息一會,走走停停。
她帶了一罐子枸杞,這幾天喝水都要泡著。終於在第五天,江辭來到了京都城下。
再次回到這裡,江辭遠遠的望著城門,心情還真是有些複雜。十年過去了,也不知裡面變成了什麼樣。
定遠侯已經不在了吧,還有她種的那片梅花……
江辭甩甩頭,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城門處排了好長的隊,凡是要進城的,官兵都要一一搜查。
江辭有帶通關文牒,包袱里也沒藏什麼兵器之類的,她便下了馬,踏踏實實地過去排隊。
幸好她不是什麼黑戶,重生的時候正趕上女皇登基,大赦天下。不然她沒有身份,舉步艱難,哪進的了城。
「最近怎這麼嚴啊?」
「哎呀,一看你就不關心國家大事。沒聽說嗎,再過幾天涼國的使團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