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嗯了一聲,忍不住把被子往上扯,只露出了半個腦袋。
「現在幾點了?」邵清悶悶地問道。
「八點零七,你想再睡一會還是吃早餐?」景珂問道。
邵清移開視線看向了枕頭,有些貪戀和景珂在一個被窩,「我好像不太餓,晚一點再起床吧。」
「那就再睡一會。」景珂把手縮回了被子裡,學著邵清一樣,只露出了半個腦袋。
發現景珂還在看著自己後,邵清忍不住移回了視線,又一次看向了她琥珀色的瞳孔。
房間的窗簾沒有被拉開,讓室內顯得略顯昏暗。但即便如此,景珂的眼眸看起來依舊澄澈透明。
和這樣的眼睛對視很容易產生一種錯覺,就好像眼睛的主人對你敞開了心扉,讓你可以隨意出入她的心房一樣。
「我昨天有點喝多了,所以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了,很抱歉,讓你給我念了那麼久的法文詩。」安靜了片刻後,邵清主動打破了沉默。
「沒什麼,冬天比較適合抱團取暖,床上多一個人的感覺還挺不錯的。」景珂笑了笑,仿佛和邵清同床共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那你之前和誰抱團取暖過嗎?」邵清下意識地問道。
景珂點頭,一如既往地坦誠,「有。」
本以為會聽到模糊答案的邵清怔了一下,「你不是有些記不清以前發生的事情了嗎?」
「之前沒有想起來,但最近想起來一點了。」景珂眼睫微動,眼神中多了一絲小糾結,但最後還是沒有隱瞞,「那是我在另一個世界的記憶。」
「啊,是這樣啊。」邵清乾巴巴地應道,直覺告訴她,如果自己再繼續問下去的話,可能會得到一個自己並不想聽到的答案。
把腦袋埋進地里裝鴕鳥的行為看起來很蠢,但有些時候這樣的逃避行為真的很好用。
好像只要不把某些話挑明,就可以裝作不知道某些事情發生過一樣。
賴床到了九點,景珂和邵清才從床上起來,前者去做飯,後者則是開始收拾東西了。
已經是臘月二十六了,也到了回家和邵奶奶一起過年的時間了。要是再拖拉上兩天的話,說不定就買不到合適的機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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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六的下午,邵清和景珂一起從飛機上下來。
小助理在昨天把她們順利送到家後,就迎來了屬於她的春節假期,估計已經先兩人一步回到家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