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秦鶴洲說。
「回來了。」趙鳴箏目光停留在秦鶴洲隆起的腰腹上,瞬間透露出一絲連他自己都未覺出的柔軟神色,「回來就不走了。」
「周桐他……」韋秋抱著堅硬的胎腹,忍著劇痛問道。
「被迷暈了而已,方才餵了解藥,很快就能醒。」趙鳴箏邊回應邊將倒在地上的韋秋抱回床榻。
韋秋胎位已經很靠下,胎水也流了大半,若不儘快將孩子娩出,很可能出現危險。
秦鶴洲走到床榻邊,朝趙鳴箏問道:「周秦,你會接生嗎?」
「不會,只能靠他自己。」
秦鶴洲細想也是。周秦一個照顧少爺的下人,根本沒有學會接生的必要。
趙鳴箏拽起地上的錢青,朝門外走去,「我去審審這小子,看看能不能讓他來。」
趙鳴箏離開不久,周桐就醒了過來,但因藥力未過,無法站立,幾乎是爬著進來,撲向床榻,神色慌張的模樣,完全不像秦鶴洲記憶里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
見周桐過來,秦鶴洲也不好繼續在房內久留,便去了廊下,靠著欄杆坐下,替兩人守著院內。
方才替韋秋擋暗器時動了胎氣,這會兒孩子動得實在厲害,眼下唯一的大夫反水,秦鶴洲只能靠自己硬挨。
夜晚的時光好像變得無比漫長,室內開始傳來韋秋痛苦的呻丨吟聲。
秦鶴洲未能忍住,碰了碰胎腹蠕動得最鬧騰處,胎兒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一般,竟慢慢安靜下來,秦鶴洲也靠在廊下,沉沉睡了過去。
趙鳴箏將錢青帶進柴房,將人扔在柴堆上。
錢青渾身麻痹,雙手被反綁,倒在柴堆上默不作聲地看著趙鳴箏。
「說吧,你到底是誰?」趙鳴箏蹲身盯著錢青。
錢青沉默不語。
趙鳴箏不耐煩起來,想下些別的藥讓錢青開口,忽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是周桐身邊下人,不該會這些三教九流的東西,於是只是倒了些藥水在手上,觸碰上錢青的臉。
人造的臉皮遇上藥水,立刻裂開痕跡,趙鳴箏輕輕一扯,便隨即掉落。
「不是,你,你……有意思。」看著易容下的面孔,趙鳴箏驚訝一瞬,隨即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