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自認為用隱晦的視線去打量他, 卻在對上那雙洞悉一切的純澈眸子時, 仿若被燙到般飛快移開視線。
突然間,馬蹄嘚嘚踏在地面的聲音喚回了他們的神智, 一片煙塵中,翩翩少年揚鞭踏馬而至。
眾人驚覺,這又是一位神仙公子哥。
他生得丰采高雅,神明爽俊。君子之風, 高山仰止, 沒人能對他俊美的面容無動於衷。
少年從馬上翻身而下, 大步流星地往那位似乎是哥兒的小少年身邊走去, 周身的冷氣頓消, 臉上的柔色都濃了幾分。
他低下頭, 輕聲細語地說著什麼。
那個小少年苦著臉, 嘴巴癟起, 好似在鬧脾氣,而對方則在低聲下氣地輕哄。
遠遠望來,就仿佛是咬耳朵的一對小情人。
就連遙遙緊跟在他們身後的董貞和楚天直都快要恍然這麼認為了。
春風一吹,那位酷似哥兒的少年,也就是白謹,他額前細碎的幾縷劉海揚開,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
沒有一絲哥兒紅痣的痕跡。
眾人這才驚醒,他們之間多半就是關係比別人更親密而已,恐怕不會有其他可能。
拉近距離,才能聽到白謹和左安禮的談話。
「我的身體才沒那麼脆弱,你看,身上都還穿著厚實的棉衣呢。」白謹轉了一圈,強調道。
冬春換季時,他不小心染了風寒,不止張氏緊張,就是左安禮那麼冷靜的人都慌了神。
這次難得出來踏春遊青,他就被塞進了馬車中,吹不得寒風,還不能跟左安禮他們一樣騎馬。
要不是據理力爭,興許他連出來透口氣都不被允許。
左安禮很無奈,他捨不得重語責備白謹,只能換些輕柔的語氣來哄他,「是誰早上起來的時候咳個不停,要是張姨再逼著你喝苦藥,我不會再為你偷偷準備蜜餞了。」
「你可真慣著他。」楚天直嫌棄道。
「?」你管這叫慣著,這明明就是威脅好不好!
白謹十分不滿,可是他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他也不能跟別人說自己有系統,商城裡的藥吃一粒,很快就能藥到病除。
積分還是能省則省,他摳搜地想著。
被迫戴上帷幕的白謹不高興極了,尤其是在左安禮輕而易舉地就將這帽子戴在他頭上時,生氣抵達頂峰。
明明他幾年來有好好補足營養,後來更是奮起直追,直逼左安禮挺拔的身高,卻不想對方同樣也在拔高。
哪怕他比對方大幾歲也無法逃脫命運,男生發育晚這個常識對左安禮來說根本不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