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成下巴都快合不上了,他以前就發現過不對的地方,只是沒多想,現在一回憶起從前的事,明明到處都是破綻。
尋常人哪會想到自己身邊人性別不對呢。
白謹笑容中帶著純真和無辜,他將自己隱瞞性別的事從頭到尾地如實告知眾人。
左安禮這個被他一直以來蒙在鼓裡的人握了握拳,眸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白謹以為對方是生氣,他歉疚地看向對方,伸出手拉過他的袖子,討好道:「安禮,別生氣了好不好?」
眾人還未從白謹說的故事中回過神來,褚成聞言也勸解道:「是啊,白謹他也不是故意的。雖然後面繼續隱瞞你是有點不地道,但那是情有可原,畢竟他想一直留在你身邊嘛。」
想、一直留在你身邊。
左安禮腦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崩斷了,可他興奮不已的表現是逃避,是驚慌失措地離開。
身上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發泄。
他應該冷靜。
不該跟毛頭小子似的,那不是白謹欣賞的模樣。
白謹眼睜睜地左安禮轉身就走,他連喊住人的勇氣都丟失了,鼻尖發酸,心頭還有點揪著的難受。
董貞從剛才起也一直表現得很沉默,現在見白謹眼神放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安慰道:「你讓他一個人消化一下就好了,畢竟她從來都把你當好兄弟看待,任誰兄弟突然變了個性都輕易接受不了。」
他難得開了個玩笑:「你想想,要是楚天直突然回來跟咱們講,他是個哥兒或者女子,你能毫無芥蒂地接受麼?」
白謹想起楚天直十幾歲的年紀就擁有的結實腱子肉和寬肩,狠狠打了個寒顫,崩潰地搖頭。
是他太想當然了。
「給他留個空間好好想想吧。」關原建議道。
白謹憂心忡忡地望著左安禮離開的方向,只能按捺住內心的擔憂點點頭。
看了半天戲的黃玄度意猶未盡,他合掌嘆道:「跟著這群人可真有意思,孤這次遊學可真是來對了!」
兩位少年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對太子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嘆服不已。
白謹還以為他同左安禮的關係會變得尷尬,他還需好好想個法子改善兩人的關係才行。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第二日左安禮就神色如常地跟自己交流,好似他的身份並未被拆穿,昨日那慌張的不是對方一樣。
沒等他開口細問,黃玄度他們就收拾好行囊,預備今日就趕去柳城刺史那兒,揭露津酒縣縣令的惡行。
而褚成他們則是輕裝簡行,翻身上馬爭取迅速趕到隔壁縣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