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杞人憂天, 而是以那位縣令的草包程度, 他是真能獻出如此愚蠢的主意。
而就是在這個以血緣決定地位的古代, 一頭豬都能坐上高位, 這才讓那個受到蔭庇的縣令胡作非為多年。
白謹僵了僵, 以他對此人的了解, 董貞說的不無可能。
報信少年更是聽了嚎啕大哭,「這下可怎麼辦,太子不能出事啊!」
「呵。」
氣氛凝滯哀傷的時刻,這聲輕笑就格外引人注目了,眾人都對聲音的發出者行注目禮。
左安禮眼睫輕扇,撩開眼皮,「你們大可放心,太子不會有事的。若是縣令敢出手,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他說的信誓旦旦,原本慌亂的幾人平靜下來。
「安禮,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白謹把眾人的疑慮問出來。
如果是旁人來問,左安禮可能連眼睛都不抬一下,讓他自己想。
可問的人是白謹,左安禮就收了笑意,正色道:「皇上不會拿欽定的繼承人來開玩笑,太子隱藏身份遊學,當真會沒有任何人保護麼?」
「可這只是你的猜測。」少年提出質疑,皇上在他們走之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說絕對不會給他們提供半分助力,讓他們千萬要小心,做事深思熟慮,三思而後行。
「當然。」左安禮並不否認少年的說法,「隱藏在太子背後的暗衛蹤跡還是能發現的,厲戈早就看到了端倪。」
幾人看向一直抱臂沉默的厲戈,如果不是左安禮突然提及他,眾人可能都要忘記對方的存在了。
一般情況下,他就像是深夜遊走的影子,除非自己有必要,不然絕對不會讓旁人注意到自己。
左安禮話音一落,厲戈就朝看向自己的眾人點頭示意,確有此事。
少年羨慕地看向左安禮,知道太子安全有保障後,他就不像方才那樣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還能唏噓道:「你的護衛還挺厲害。」
說完這話,他猛地瞪大眼,似乎是想起某事來。
是了,他之前就說左安禮怎麼那麼熟悉,不僅是對方那繼承父輩的謫仙相貌,還因這傢伙的母族是世家出身。
當年的左夫人,那是嫁給帝王做皇后都綽綽有餘!
不過世家清貴,瞧不上泥腿子出身的皇帝,不願把家中女子嫁於皇族中人,寧願隨了左夫人的願將她許給寒門子弟。
其中涉及的利益往來,還有黨派關係太過複雜,還不是他們能夠弄清楚的。
少年掙扎片刻就放棄了燒腦的思考,專心地等著褚成他們回來。
就算有暗衛保護他們,就不代表不自救了,灰溜溜地被人救回京城,那得多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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