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字正腔圓,口齒清晰,唯恐回答慢了劉玄度就要將他納入房中的模樣,成功讓對方黑了臉。
劉玄度深呼吸了一口氣,餘光瞥見白謹低頭認真開鎖的模樣,不知怎的怒火就像突然被扎破的氣球,一下就癟掉了。
他輕聲哼哼兩句:「孤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孤身邊什麼美人沒見過,只不過是想報答你的恩情而已。」
白謹肩膀下塌,微微鬆懈,他沒看出太子這是在為自己強行挽尊,還思索著開口道:「救殿下出來非我一人的功勞,安……左安禮還有褚游守他們都盡心盡力想要救您出來。」
劉玄度有點兒羞惱,剛要開口,門鎖咔噠一聲開了,鐵鏈嘩啦啦地撞擊著掉落在地上。
「咱們快走吧,要是碰上長史的人可就逃不掉了。」白謹擰緊眉頭。
劉玄度也不欲在這害他丟人現眼的地方多做糾纏,跟著白謹他們逃獄後重見天日。
牢房中的犯人早就在他們談論的時候發現不對勁,拍著搖搖欲墜的木欄,高聲道:「也放我一起出去吧,小公子!」
「我是冤枉的!我也是冤枉的!」
聽得白謹他們雞皮疙瘩都起來,腳下生風般迅速離開,可以說他中考跑八百米都沒這麼飛速。
可見他對張牙舞爪的犯人有多驚恐。
左安禮早就在牢房的轉角接應他們了,白謹風風火火跑來,差點就撲在他懷裡了,好像才穩住身形。
遊學之前他言及戶外的蚊蟲叮咬眼中,以防萬一,他又研製出來一些防蚊的薰香,其中帶了些橘子的清香。
橘子的香氣酸酸甜甜的,是很青澀的氣味,撲面而來鑽入左安禮的鼻腔,差點令他失態。
尤其是在這差點就親密接觸的情況下,心跳都莫名加快了些許。
白謹都跑出去幾步了,扭頭看左安禮竟還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
他恨鐵不成鋼地抓住對方的手,拽著對方就往外跑。
迎面而來的清風掀起他們的長髮,在逃跑途中絲絲縷縷地糾纏在一起,左安禮拋棄世家公子的姿態,身穿勁裝,眼睛一點點亮起來。
他反手緊緊握住白謹的手,心裡很清楚自己想的是什麼,在對未來的想像勾勒中,關於對方的定位慢慢成型,並一點一滴地鐫刻凝固在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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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事件的關鍵人物終於救到手後,白謹他們放鬆了許多。
「牢房外沒人看守,真的好嗎?」白謹提出了緊要問題。
劉玄度不知是剛才被訓斥了兩句,還是他本就如此,雙手負於身後,從容道:「孤安排人去找了皇叔,讓他派了兩個人過來看著。牢房也必須翻修了,老這樣也不是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