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家的小公子啊, 長得可真俊。」
「第一位就出來了,瞧他心有成算的模樣, 想必是極有把握吧。」
「唉, 人比人氣死人, 這才貌雙全的小公子, 恐怕引了不少大娘小姑娘們偷看吧。」
隱隱約約的竊竊私語傳進白謹耳中,一字不落地讓他聽了去。
他心裡有個模模糊糊的念頭, 既為白衣清蕭的左安禮執卷清貴,文采斐然宛如仙君下凡而驕傲,又為別人都發現自己的珍寶而心酸。
可溫潤乾淨的珍寶打磨得熠熠生輝,閃閃發光, 早晚會與日月爭輝。
他把古怪的因素當做是對左安禮的嫉妒羨慕, 暗中唾棄自己心思陰暗, 友人登高梯、年少有才名, 他應當欣慰高興才是。
自己想把人藏起來的心思真齷齪, 呸!
「考得如何?」白謹走上前, 自然而然地接過他手中的書籃。
左安禮眸光閃了閃, 從不讓白謹干書童活的他這次倒是將籃子遞給了對方, 直接將同行的厲護衛忘在腦後。
許多姑娘哥兒的眼神一轉,落在白謹那臉上明顯的哥兒紅痣時,神情沮喪,不免有些失望。
果然好人家的優秀郎君早早就被人挑走。
她們絞著帕子也只有遺憾的份兒了。
「還算可以。」左安禮給了白謹一個中規中矩的答案。
這麼謙虛,怎麼不似之前那傲然的模樣了,白謹立馬緊張起來。
但他不曾多言,將之前在場外等待時就打好腹稿的話講出來,柔聲細語地安慰對方,仿佛一個開明的家長。
又更似家中乖軟的小妻子,從不嫌棄夫君落榜失利,懂事又賢惠。
左安禮為自己的想像給嚇住,好像白謹隱瞞的性別被揭穿,他的心臟就不受控制,腦海中總是會跳出冒犯對方的想法。
遏制不住,泛濫成災。
他們回去後,白謹就讓人把考題和左安禮寫的策論默出來。
他自己是讀過幾年書的,也在左安禮複習時順道參與了一下,學習研究了幾次,不說是能考學上榜的水平,看出別人的高低卻是沒問題的。
等他將策論徹底寫好,考得虛弱的褚成一行人也回來了。
幾人直接來了白謹他們的小院子裡。
平日裡除了廚娘和一位請來打掃衛生的小廝,還有跟著他們的護衛厲戈,院子裡是沒什麼人的,這會兒廚娘也早就出門去買菜,為晚上的膳食做準備了。
褚成一進門就怒火衝天:「好你個白小謹,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有了少爺就忘了朋友,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也在考試!」
董貞也幽怨地瞅了一眼白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