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貞覺得有點兒彆扭,卻也沒有忘了要喜糖:「喂,你們在一起了難不成沒有任何表示?」
左安禮就把廚娘做好的奶糖給他們都一一發下來,幾人圖個喜慶,剛到手就塞進了嘴裡。
白謹往常臉皮那麼厚的人,現在卻羞澀地站在一旁摳手指,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他們,只敢用餘光偷偷覷兩眼。
褚成含含糊糊道:「這還差不多,定親是哪天?記得告訴我,我也去湊個熱鬧。」
左安禮看了一眼低頭正盯著自己雙腳的白謹瞅,笑道:「初九。之前找人算過了,是個黃道吉日。如果我去提親,丈母能同意的話,就是那天定親了。」
白謹在心裡暗想,他娘親肯定是會同意的,眼看自己都十八了,放在其他人家都應該是兩個孩子的爹了,而他還單著。
每年回家張氏面上不說,心裡指不定多著急。
尤其是他表姐在前年嫁人後,張氏差點都快不顧他們之前的約定了,最近更是不斷來信,隱晦地催他回去相親,明里暗裡都是他年紀大了,再拖可拖不得。
時代的不同,白謹無法強求理念非得一致。
現在倒好,他提前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給解決了,比張氏求神拜佛管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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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謹親自經歷古時的提親,才知道三書六禮四個字讀出來簡單,實際做起來又有多麼複雜。
兩家提前商量好後,由於這是明媒正娶,所以步驟一個都不能少,流程也得走完。
從三書開始,分別為聘書、禮書和迎書,聘書是左安禮親自提筆親自書寫,而禮書則是記在了雙方的彩禮與嫁妝,從左安禮有了念頭之後他就一直在攢彩禮了。
至於白謹的嫁妝,原本他是不在意的,可張氏卻道要是嫁妝不夠多,到了男方家裡是抬不起頭的。
哪怕左家沒有腌臢事,可未來左二郎娶親的話,在這方面低了人一頭,與妯娌之間不太好和平相處,別在這時候省了這點錢,到了後面還不是你自己的,是立足的根本。
聽得白謹是一臉問號。行吧,反正他沒經驗,一切就聽長輩的就行了。
接下來的六禮只有前五禮是必須的,即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和請期,弄得白謹雲裡霧裡,頭昏腦漲。
幸好最後一個步驟親迎定在了三年後,也就是左安禮科考完之後,這是兩個孩子據理力爭之後的結果,
反正白謹是不可能直接和未成年成親的,他心裡過意不去,哪怕在古時以左安禮這個年紀差不多可以成親了,他還是有一道坎在那橫亘著。
幸好左安禮能理解他,不曾問緣由,只認認真真地對兩家大人道:「安禮不曾有功名在身,能得青奴已是三生有幸,若是不能在三年科考後再成親,於我心中有愧。」
張氏眉心緊鎖,她的青奴三年後就是二十一歲了,都熬到那麼大歲數了,她在那個年紀,青奴都能下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