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像極了極有耐心的狩獵者, 他一扇門一扇門的打開,大門轉動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基地里非常恐怖。
沈池推開了倒數第二間房,來到最後一間房前,站立許久。
屋裡悠哉喝茶的男人眉頭一皺, 抬頭看向大門, 大門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仿佛剛剛傳來的一串推門聲都是他的錯覺。
男人心率加速,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剛要喝,結果門「砰!」的一聲炸開, 男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手一抖,茶水撒了自己一身。
他趕忙起身抖開。
屋外,沈池看著這個穿著乾淨的白大褂的人,輕聲說了句:「又見面了, 博士。」
鍾博濤動作一僵,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重新在辦公桌後坐下, 他剛才就已經從窗外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這人面前沒有一點的勝算。
鍾博濤整理著手邊的資料,他撣了撣上面的水漬, 表現得很淡定,「看來江先生已經死在你手裡了, 那你來找我是要?」
沈池:「我來取你的命。」
鍾博濤笑了, 「年輕人, 別總想著逞一時之快, 我的作用和重要性, 遠比你想像的還要大,留著我,利遠大於弊。」
見他無動於衷,鍾博濤又道:「想想,你們這些戰士負責保家衛國,而我們,」鍾博濤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負責創造你們的未來,這不好麼……」
「嗖!」有東西飛過,鍾博濤的話猛的停住,他緩緩扭過頭,就見一枚冰刃錚錚釘在他摞在地上的一疊資料上,有溫熱的液體正沿著他的臉頰滑落。
鍾博濤抹了一手的血,不可置信的看向面無表情的沈池。
沈池身側出現一排冰刃,那冰刃上泛著寒光,鍾博濤後知後覺感覺到了疼痛,他顫抖著手拉開抽屜取出裡面的藥粉就往頭頂上倒,刺骨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發出了嚎叫。
沈池手一揚,一個開著的打火機扔在桌上,瞬間便點燃了鍾博濤剛整理好的那批資料。
鍾博濤雙目一瞪,顧不得疼痛就要撲上去搶救,結果又一枚冰刃飛過來削掉了他手背上的一片肉。
鍾博濤發出慘叫,他雙目刺紅,不復剛才的冷靜,「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沈池不答反問,他問了一個跟江震東一樣的問題:「你信命麼?」
鍾博濤:「什麼?」
沈池答:「我信。」
沈池說著後退了一步。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是一個警鐘,鍾博濤內心登時翻騰起了不祥的預感,他開始口沫橫飛的說出他已經取得的研究成果以及許多待開發的設想,他甚至都已經收集了很多的資料。
沈池:「你那些研究在我這全是垃圾,沒有任何價值。」
「垃圾?!」鍾博濤簡直怒不可遏,「還沒有價值……你懂什麼叫研究嗎?!你知道我這些研究是多少人窮其一生也無法做到嗎?!你知道這些『沒有價值』的研究可以為你帶多大的榮耀和財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