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 溫柔地撫摸著余笙的臉頰, 笑容明媚,但說出來的話卻猶如蛇蠍的毒液, 散發著見血封喉的危險氣息:「這張臉越痛苦,越掙扎,我就越高興。」
指尖蜿蜒向下,划過胸口, 來到小肚子處,隔著衣服繞著紋身來回打轉。
她的聲音里難得充滿了激動和興奮:「余笙, 現在想到那天你自己紋身時疼的臉色蒼白, 滿頭大汗,筋疲力盡、渾身都在顫抖卻依舊掙扎著堅持的模樣, 我的血液都在升溫, 心臟也像是要炸開了, 你知道嗎,在你紋完最後一筆, 完全脫力地倒在我的懷裡,那種不管我對你做什麼, 你都無力反抗的柔弱破碎感——現在還不斷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她神色迷離,痴迷地說道:「那天的帶子,每天晚上睡前我都要看好幾遍……」她頓了頓,手指猛地向上一勾,看著余笙疼的一激靈,眉頭瞬間皺起來,笑的開懷,「就像這樣,我無時無刻不都在想著,怎麼才能讓這張臉上露出更痛苦更絕望的神色。」
她眼睛倏地一亮,忽然興奮說道:「真期待這部劇,只可惜——要播出,被更多的人看見,我還是更想見到你只被我一個人能看到的那種表情。」她嘖嘖道,「真想拍的再真實點。」
「哈哈哈,瞧你那慫樣,不要怕,我不會的,我顏汐說過的話絕不會食言的,我說要捧你上娛樂圈的頂端,就不會讓你在只剩下一塊台階的時候停下。」
真的不會食言的,那床上時說的會永遠留我在身邊的話也會一直兌現下去嗎?
余笙怎麼會怕她對自己感興趣過火,她只怕顏汐對她徹底沒了欲望,不管是哪個方面的,只要她還需要自己,只要——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身敗名裂,哪怕人人唾棄。
「余笙,你哭過嗎?」興奮還未從臉上完全消散,相比起好奇,更多的還是臆想,顏汐微微眯起眼睛,上上下下認認真真打量著余笙,「我好像真沒看過你哭的模樣。」
湊得越來越近,顏汐的眼睫毛刮蹭著余笙的臉頰,就像是被比靜電還要微小的電流不間斷地刺激著,在微微酥.麻的舒服與不適之間達到了微妙的平衡,身子不知不覺中僵硬得不受控制,只有一雙眼珠子,緊緊鎖定在顏汐的臉上。
「真想看看你因為絕望而滿面淚痕的模樣。」濡濕感自眼皮傳來,余笙睫毛輕顫,「沒有。」就算小時候被親生母親用最惡毒污穢的語言咒罵,用手邊任何的東西把自己打的半死不活,甚至在自己傷病好轉之後還遺憾又氣憤地問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死的時候沒哭,在差點被繼父強,目睹妹妹替自己打死繼父的時候也沒哭。
余笙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比蛇還要冷血的動物,沒有喜怒哀樂任何的情緒,眼睛恐怕根本就沒有流淚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