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對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雖然有些意思顏汐都沒有明確地表達出來,但童馮明已經自動腦部完全了。
「住一間房就沒必要了,這隔壁還有一間房空著,這兩天收出來就能住了。」童馮明一邊說一邊靠近,「不過這兩天你不方便,晚晚退燒了就留下來照顧你,不過……」他抬起手,撫摸著顏汐的臉頰,微微低頭,溫熱的喘息噴灑在顏汐的耳朵尖處,「她高燒不會傳染給你吧。」
眼看著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就差那麼一厘米就要親上,床上忽然傳來一陣□□聲,顏汐猛地回過神來,慌張撇過臉,後退間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心臟撲通撲通似乎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晚晚醒了?」顏汐深吸口氣,竭力平復下粗重的喘息。
「哪裡不舒服嗎?怎麼臉白成這樣子。」顏汐俯下身,就像是剛才童馮明對自己一般,和童晚湊得很近,唇瓣幾乎要貼上對方的臉頰。
仗著童馮明的角度看不到,顏汐對著童晚的耳畔輕輕吹氣,壓低了聲音道:「真是對不起啊,你爸爸嚇著姐姐了,姐姐就不小心弄疼你了呢……為了感謝你這麼配合的及時醒來,姐姐送你一件禮物好不好?」
剛才就一直按著童晚腰間位置的手猛地一使勁,床上的人悶哼一聲,一個鯉魚打挺幾乎蹦起來,又被顏汐按著肩膀壓了回去。
「怎麼了,是我不小心碰到哪裡了嗎?」顏汐滿臉擔憂,刷的一下掀開了被子,將她原本就破舊的衣服拉開,露出下面滿是滿是青紫瘀痕的身體。
有皮帶抽出來的結了痂已經發黑的鞭痕,有明顯是掐出來的指印,更多的則是根本分辨不出來是怎麼弄上去的大片大片的淤青。
真的很難想像,這麼一副瘦小的身軀究竟遭受過多麼非人的對待。
顏汐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捂住嘴:「這……」她回頭看了一眼又看向遍體鱗傷的童晚,低低地喃喃自語,「怎麼傷這麼嚴重,難不成是童夫……」她急忙捂住嘴,慌張搖頭,「不,我隨口說的,童叔叔不要放在心上,童夫人怎麼會跟一個孩子過不去,肯定是小孩子在外面玩,不小心磕到的。」
話雖如此說,可這痕跡,就算是車禍估計都摔不出來。
童馮明自然也知道她是在給自己台階下,剛才差點被女兒撞見自己出軌畫面都還鎮定自若,跟沒事人一樣的童馮明,此時被顏汐發現了家丑,訕訕笑了兩聲:「我去讓他們再拿點擦傷藥過來,對了,我還有點事,待會讓他們送上來,我就先不上來了。」
「啊?哦,好!」顏汐答應道。
她看著童馮明離開之後,意味不明地嘆了口氣,腳步穩健地走過去關上了門。
察覺到身後打量的視線,顏汐回頭,童晚竭力仰著腦袋,眸光平靜地定定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