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童雅瑤可不敢說出口,她不著痕跡癟了癟嘴,刻意壓低了聲音小聲安撫顏汐:「不是因為你,是童晚。」
童雅瑤沒記事都是一個人睡了,這還是第一次和人同床共枕,竟然還是這麼修羅場的前提下,能睡著都是自己粗神經了,沒睡個好覺非常正常了。
但她好像忘了,童晚就睡在她的身後。
大概是昨晚被顏汐懟的沒脾氣了,童晚今早直接拽著童雅瑤的胳膊把人從床上拖了下來:「都幾點了,趕緊起來去洗漱,這邊沒你的洗漱用具,你回自己房間吧。」
這句話大概已經在心裡默練過無數遍了,童晚一口氣說完都不帶換氣的,就跟拎小雞仔似的,直接把人丟到了門口。
真的是被拖拽著上一秒還溫香軟玉在懷,下一秒就直接站在門外跟緊閉的房門面對面大眼瞪小眼的童雅瑤:「……?」
洗漱用品?昨晚不是拿過來了嗎?
她在敲門和回房之間猶豫躊躇了幾秒鐘,最後還是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在順利關上房門的那一刻,童晚可算是鬆了口氣,她以為顏汐要開口阻攔的,沒想到這麼順利。
她突然有點不敢回頭了。
但——不管是今天,還是以後,總是要面對的。
童晚深吸口氣,眼睛一閉猛地回頭,顫顫巍巍地掀開了眼皮。
顏汐躺在床上,睡衣松松垮垮搭在肩膀上,大半肩膀以及白皙的胸口肌膚就這麼坦然地敞露在外面,她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童晚。
有多長時間,顏汐沒有對自己笑得這麼純粹了。
那麼一瞬間,童晚甚至有些晃神,好似兩人又回到了先前親近但卻並不親昵的時光。
顏汐忽然伸出小手指勾了勾。
童晚:「?」她對顏汐自然是沒有防備的,只是——從昨晚的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睡了一覺之後忽然就變得這麼……溫軟勾人?
她狐疑地走過去。
「過來。」顏汐示意她再靠近點。
童晚:「……」她傾下身,幾乎是九十度直角彎腰。
顏汐食指輕輕一挑,肩膀上的黑色肩帶滑落,精緻的鎖骨凹陷出一條明顯的丘壑。
她就像是一隻高貴的貓,慵懶地扭了扭腰線,拖長了語調喵嗚喵嗚的叫著:「昨晚是不是睡得太僵硬了,渾身疼的厲害~」
童晚:「!」知道她是在暗示以前晚上被下藥「活動筋骨」的事,她眼皮下斂,佯裝沒聽懂。
顏汐蹬掉了被子,睡褲早就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