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童晚開始劇烈掙紮起來,當局者迷,雖然晚了點,但她終於意識到對方在意的是什麼了,她嗚嗚地抗議著,不斷在心裡怒吼:「不是的,我不愛她了,不愛她那張臉,不愛她整個人,不要,不要傷害她!」
只可惜,懇求的話語無法穿透布團,而對方在她肯為顏汐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那一刻就已經嫉妒得想顏汐去死了。
而她對顏汐的執著,就像是捅在顏汐身上的每一把刀,或者就像是一條吞血蟲,一口一口啃噬著她的血肉。
「求你了,不要。」
「怎麼,看來我們的童總有話要對我說。」
嘴裡的毛巾甫一摘下,童晚立刻朝著四面八方使勁叩頭,腦門上早已經鮮血淋漓,血肉模糊也絲毫沒有感覺,她撕扯著嗓子吼道:「放了她,求你,放了她吧,她不值得任何人愛,我求你了!」
「這是有錢人的通病嗎?嘴裡說著一套,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套,你口口聲聲說那個婊.子不值得人愛,可還不是願意為了她失去所有?」
「那你想,想怎麼樣?」
「我?我恨顏汐,恨到她死都覺得是便宜她了,她不是喜歡折磨人,喜歡看別人臉上露出痛苦絕望的神色嗎?那我現在就是想看看,痛苦絕望的表情是不是真的那麼好看,尤其是顏汐的。」
「你……」向來沒在談判桌上失利的童晚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她大腦高速運轉,卻連一句能完全護住顏汐的話語都找不到。
「只不過顏汐這個人,冷心絕情,不在乎任何人,包括自己。」這道聲音就像是看猴戲,得趣但卻不過癮,稍顯遺憾道,「換成任何一個人,那種屈辱早就讓對方恨不得當場咬舌自盡,可這個表子,竟然就跟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死也不怕。」
她是這樣的,永遠都好像脫離這個世界之外,不真實的讓人覺得根本抓不住她。
童晚低垂著眼瞼,黑影投射在她的臉上,看不清楚任何表情。
充滿了苦惱的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