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盞月見她似乎還要磨蹭一會兒,索性自己先去洗漱。推開門,迎面撞上霜華,心底一驚,幾乎下意識擋在門前。
“娘親,你怎麼來了?”
霜華好笑:“我為何不能來,你早上不是說身體不適嗎,時間不早,我回來看看狀況。”
霜盞月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從竹淚那裡聽說的,不打緊,已經沒什麼大礙。”
霜華彎眉,慢慢湊近,親眼看著自家崽子瞬間如臨大敵,忍俊不禁,也不知道這人究竟在遮掩什麼,自從昨天黎伶進入靈霄宮,她就已經知曉一切。
“方才屋內……”
假裝疑惑地說出四個字,霜盞月立馬精神緊繃。
“沒、什麼都沒,娘親才是,現在已經不早,殿下就要回來,我先去洗漱,您先去竹淚那邊吧。”說著,推搡著霜華遠離門口,生怕這人繼續說下去。
霜華象徵性掙扎兩下,善解人意地沒再多問,臨走時叮囑:“切莫遲到。”
霜盞月應下。
送走母親,懷著忐忑的心情站在寢宮門前,好一會兒才去洗漱。
淨面換衣,對著妝奩整理儀容,等到一切準備完畢,才忽然想起少了一個人的蹤影。繞過屏風看去,這才發現床上的傢伙仍在睡覺。
霜盞月擰眉,湊過輕推:“殿下,該起了。”
連喚三聲仍然睡得香甜,半點沒有醒的跡象。
當真這麼累?
霜盞月一瞬遲疑,忽然有些心疼,猶豫還要不要驚擾殿下。
誰知剛一失神,就被作怪的傢伙一把拉入被窩。
“這就上當了,你也太不經騙。”
霜盞月無語,沒想到黎伶這麼無聊,為了搗亂,竟臥在榻上這麼久,專等她回來。
“盞月單純,不比某人心機沉重。”
黎伶大笑,“你若單純,天下再沒有城府深的人。方才你娘親來過?”
“嗯,她擔心我的身體,特來詢問。好像還發現屋中的異樣,但不知有人,被我搪塞過去。”
“哦,那倒是有趣。”黎伶逐漸收起玩笑,“沒想到她的直覺如此敏銳。這幾日她的狀況怎麼樣了?我聽說身體已經恢復不少。”
“尚可,娘親並未受傷,又有竹淚調養,醒來後氣色一直不錯,前幾日竹淚還告訴我差不多可以停藥……”說到這裡,霜盞月忽然停頓一瞬,想起竹淚的異樣,思忖片刻,還是決定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