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華哪裡想到自己一個表情就讓這三個傢伙胡思亂想,連連擺手,“還有救,黎伶衰弱,力量逸散是因先前妖丹被毀,根基損壞,難以壓制神血之力。若要救治,只需將破碎的妖丹修復即可。不過……她是鳳鳥,雖然強大卻也稀少,且修為在此間登峰造極,恐怕很難有什麼東西可當作修補妖丹的載體。”
若是高位面的世界還好,隨意捉來一個替死鬼,亦或者從鳳棲梧桐上斬斷一截枝椏即可,可此世的鳳凰才剛剛起源,莫說族人,就連鳳與凰的區別都未形成,又去哪裡找承載之物?
霜盞月也同樣束手無策,跟著苦思許久,忽有一道靈光閃過:“扶桑神樹可足夠?”
凌華被勾起興趣:“你說靈界那顆連通天地的古樹?的確可以,木火相剋,但八百多年前洛靈順從神劍召喚,曾以鳳鳥之影棲息在樹上,這麼久過去,神樹應當有所適應。只是可惜,那顆樹木藏著靈界天道的餘燼,自有一套法則,擅自觸動或會殃及靈族,你這丫頭倒是敢想,若讓靈語知道,少不了與你打一架。”
霜盞月沒想到神樹如此重要,徹底死心,絞盡腦汁地繼續思索,卻發現再找不到合適的東西。殿下身懷兩份謫仙之力,已經是此間最接近神明的人,又有什麼能夠支撐滿身神力?
商伴煙愧疚不已,想到自己的“臨陣倒戈”,一咬牙,按住自己的腹部:“此事因我而起,若論罪責,至少有七成。不如將我的丹田整個刨出,加以煉化應當足以承受。實在不行,可提前激化修羅之力,若能拋卻人格與之相容,很快就能抵達渡劫。修為等同,應當能最大程度的緩解壓力。”
此言一出,在場幾人皆被震到。尤其是焦晨,深知殿下和魔君之前的交情,怕她做傻事,趕忙阻攔:“不可!魔君與殿下情深意重,如若以自身之死成全一方,必然悔恨難挨。況且還有長錦,若讓她知道,豈不是傷心欲絕?好不容易才重新相遇,絕不能再有所辜負!”
凌華也覺得好笑:“如若當真激發修羅之力,你的確可以擁有最接近黎伶的實力,但莫要忘記靈魔相斥,當真把你的丹田當作載體,恐怕要不多久黎伶就會追隨而去。況且……什麼叫你有七成罪責?若這麼算,親手刺碎黎伶丹田的我豈不是罪該萬死?你們真是,出得主意一個比一個荒謬。若我先前丟下的仿製‘神魂’尚在就好了,那東西是可是金龍之力,從一條神龍的妖丹中挖出來的。外殼我還留著不捨得扔,若能將其重新填入,必然可以承納神力。”
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個金色的妖丹。像是空掉的蛋殼,縱然金光閃爍,卻丟失最為重要的內芯。
霜盞月一愣,目光落在金色空殼上,只覺隱有龍影喧囂而來,神威陣陣,震懾心神。即便擁有謫仙神魂,也免不了被其驚駭。
“這就是金龍的力量……娘親如若說得是這個,那儘管拿去。殿下先前並未吞噬,只不過做個幌子而已。”霜盞月心底道一句“告罪”,將藏匿在黎伶小世界中的冥玉拿出。
凌華接過,本還不信,但將神識探入其,感受到熟稔的密咒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怨不得先前我發動令咒企圖操控黎伶,卻被她輕易掙脫,原來密咒從一開始就並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