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阿蘭今天弄出來的小麻煩,村民們似乎更擔心阿蘭的狀態。
「哦,可憐的阿蘭,你看上去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在阿蘭好不容易收拾完自己弄出來的爛攤子,拖著腳步打算離開綠河村時候,潘太太叫住了阿蘭並且十分擔憂地說道。
」哦,不,我只是有些沒睡好……」
阿蘭強打起精神辯解道,他承認自己有些不在狀態,但他還是認為潘太太的說法有些誇大了他的沮喪。
「親愛的,你的眼眶乾涸,可我能看出來你有多難過!」
潘太太全然無視了阿蘭的解釋,她用力地擁抱了他,然後在年輕法師的口袋裡塞滿了她做的肉乾和沉甸甸的桃子。
就跟所有綠河村村民的想法一樣,在潘太太眼中,沒有什麼問題是食物解決不了的。
阿蘭最後也只能僵硬地笑著,帶著大包小包踉蹌地回到了家。
——沒有什麼問題是食物解決不了的。
他坐在光線暗淡的房子裡,看著桌子上堆得滿滿的肉乾與桃子,腦海中不斷迴響著潘太太的安慰。
「這可真傻。」
然後他自言自語地嘟囔著,將那還泛著陽光餘熱,散發著濃密香甜的桃子抱在了自己懷裡。
他跳起來衝出了房門,徑直走向了維列斯的小屋。
太陽已經下山了,維列斯先生也許已經回來了。
而如果他回來了,也許就會想起來自己白天的時候忘記解除術法迷宮了。
阿蘭對自己說道。
……
然後他又一次地被樹林擋在了巡林員小屋的範圍之外。
「……」
阿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一整個晚上外加一整個白天積累起來的情緒似乎在他的胸口處凝結成了巨大的,布滿了尖銳稜角的石塊。而那石塊在這時候直接替代了他的心臟,正在他身體裡沉沉地往下壓著。
「維列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