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喜歡你哦。」夏汐說著,軟磨硬泡:「溫予,桌桌,為什麼不說話呀?你理我一下嘛。」
「桌桌?桌桌?」夏汐的懷抱越收越緊,陳溫予曾聽人說過,這與蜷縮相同,都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安全感作為一種奢侈品,陳溫予自己都沒多少,卻願意將自己的那份分給她。
「好了。」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同樣的兩個字,換了一個語氣,帶給人的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感覺。
這一次的叫停帶著無端的縱容,陳溫予回應:「我知道了。」
「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
夏汐嘿嘿傻笑。
小同桌什麼也不用做,她只需要待在原地,選擇接收屬於自己的情感,夏汐就高興。
面對陳溫予,她可以很體貼:「這個姿勢會難受嗎?」
「不會。」
「那溫予。」夏汐順杆上爬:「我能再賴一會兒嗎?」
她用這樣小心的語氣,陳溫予怎麼捨得拒絕。
「可以。」陳溫予補充:「不過不能太久。」
她強調:「阿姨她們還在等我們。」
「好哦。」夏汐不會反駁陳溫予說的話,她只會嘀咕著發出期許:「要是時間能永遠在此刻定格就好了。」
「說什麼傻話。」陳溫予不認同:「你以後會有更加美好的未來,遠要比現在更值得懷念。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我們都會很幸福。」
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
夏汐唇抿緊又鬆開,從這句話里品出了別樣的甜,她的聲音發緊,那是因為緊張:「溫予會將我說的話,都記在心上嗎?」
陳溫予沒有正面回答:「好好休息吧。」
在夏汐胡攪蠻纏以前,陳溫予的手出現在了夏汐的頭頂。
數年以前,陳溫予的隔壁住著一家三口,孩子的媽媽總愛撫摸孩子的頭。
那位女人大多數時候都是一襲長裙,長相完美符合大眾對於江南女子的一切認知。用吳儂軟語形容她的腔調再合適不過,與她的孩子交流時,她總是蹲著。
而不是等著孩子抬頭。
這沒什麼,陳溫予近乎是冷漠地從那家人門口走開,心裡清楚這些都與自己無關。
她明白這些叫做溫情,又矛盾地無法真切地想像。於是她簡單粗暴地將這些定義為無用的產物,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情感的收買。
直到她碰到了夏汐,一個讓她真情實意願意哄著的女生。
女生也好哄,總被她用一個字鎮壓。
「乖。」陳溫予輕聲。
「好哦。」夏汐不問了。
口頭的答案也沒多麼重要,是非與否,夏汐自己會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