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沖洗著餐具,即便祁炎不在家,余景也會下意識把聲音放小一點。
最近祁炎頭疼得厲害,睡眠也淺,聽見一點聲音都暴躁得不行。
他讓余景用洗碗機,雖然余景覺得一兩個盤子沒必要,但還是會聽他的話。
香薰蠟燭被重新收回盒子裡,玫瑰花端去了茶几上。
今天是余景和祁炎結婚紀念日,哪怕七年前那一個結婚證書只是祁炎隨手畫給他的。
但余景留到現在,也記得當時的情景。
他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
某熱門頻道正在播放一部爛俗的狗血電視劇。
愛情永遠是最火熱的題材,兩個人歷經坎坷在一起,隨後衍生出一系列的婆媳關係和婚姻保衛戰。
一地雞毛。
年少時愛意洶湧熱烈,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美好都捧給喜歡的人。
父母反對、階級鴻溝,甚至性別相同也沒法把兩人分開。
大刀闊斧他們頂住了,可小火慢燉卻永遠無解。
即使余景再不想面對,但當房間安靜下來,他還是忍不住會去想一件事。
——祁炎好像出軌了。
對方沒有特別大的破綻,沒有留下唇印和香水味,更沒被抓姦在床。
祁炎因為工作原因時常出差,在外過夜是常事。
余景也不是那種特別粘人需要對方陪伴的性格,再加上對祁炎比較信任,一般不怎麼在意這事。
祁炎在外面跑累了,回家基本到頭就睡,手上不沾任何家務。
而且他還有點輕微潔癖,貼身的東西從讓外人過手,洗衣服什麼的都是余景來。
只是那一天,余景發現祁炎的衣服洗過了。
普通的襯衫,帶著熟悉的洗衣液的香氣。
他沒多想,直接問出來了。
祁炎說咖啡倒在了衣服上,讓秘書換了。
余景覺得巧,隨口說一句秘書家洗衣液應該和我們家一樣。
祁炎停了片刻,直接發了火。
余景覺得祁炎這通火特別莫名其妙。
「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不信我?」
「我只是隨口一說。」
「你分明在陰陽怪氣。」
「我只是單純覺得巧。」
兩人為此爭執,不歡而散。
祁炎的過度反應反而讓余景有了那麼些許的在意。
只是最終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愛人,沒有再糾結此事。
余景本以為這只是他們波瀾不驚的生活中的一個小小插曲。
畢竟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爭吵和冷戰也時常發生。
每次兩人有了分歧,互相僵持。
祁炎吵不過余景,也冷不過余景。
但他有行動力,最後總會把矛盾化解成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繼而徹底終結。
余景喜歡祁炎那份直爽和熱烈,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兩人抵額對視,撐不過幾秒,祁炎就會忍不住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