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余父余母全都抬起頭來。
「你騙人!」余安依舊警惕,「你就是想讓我下去,再把我交到他們手裡!」
余景搖頭:「我知道你的心情,因為我以前跟你一樣。」
在學校,應該是品學兼優的。
在家裡,應該是聽話懂事的。
他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連珩媽媽經常用自己來對比連珩。
成績下降了,會挨打,用卷子打,打臉或者身上。
只是余景成績一直都很好,所以這種打挨得少罷了。
余安怪余景優秀,那余景又應該怪誰?
他們只不過都被一個殼子束縛住了手腳,怪就怪製造出那個殼子的人。
「你本來就比同齡人早上兩年的學,就算休息一年也是可以的。」
余景緩慢朝余安的方向伸出手去,也嘗試著往前走了一步。
「你信哥哥,我絕對不會把你交到他們手裡,你不是喜歡連珩哥哥嗎?我們兩個帶你玩一玩放鬆放鬆怎麼樣?」
余安抬了眼,看著余景身後的連珩。
連珩點了點頭:「安安,我給你做保證。」
歇斯底里的哭聲逐漸轉變為抽噎。
余安被余景握住手掌,拉了下來。
那一瞬間,余母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余安。
余景被她撞得往後踉蹌幾步,連珩托住他的後腰,暫時穩住身形。
鐵絲網被立刻合攏,救援人員做著最後的收尾工作。
余母一邊哭著,一邊往余安身上不住地拍打。
罵他,怨他,說爸爸媽媽這麼愛他,他竟然想死,真是對不起任何人。
余景面無表情:「這是愛嗎?」
連珩毫不猶豫:「不是。」
余景詫異地抬了下頭:「我以為你會猶豫一下。」
連珩微微嘆了口氣,對上他的目光:「所以要騙小孩嗎?余老師。」
小孩當然不能騙。
不然余安真的會更想死。
余景一捋袖子,二話不說從人堆里把余安扯出來。
余母還拽著余安的衣服,跪在地上轉了個面向。
「余景!你幹什麼?!」
余景垂著目光:「余安跟我走,這學不上了。」
他扯開余母的手,拉著余安就走。
連珩裝模作樣地去扶,實則把余母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