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告訴對方自己和祁炎見面的事,一是怕打了醋罈子,二是覺得沒什麼必要。
該知道的事連珩會告訴他,不該知道的就不要起那個好奇心。
自己的存在是連珩的定心石,只要他還在家裡等著,連珩就不會不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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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陽台上的草莓苗掛的果子終於紅了。
雖然有三分之一死於澇水、燒肥、蟲害等各種各樣的原因,但好歹也剩下不少,摘一摘有一小匾。
留給連珩。
今天是連珩的生日,余景一早就把蛋糕取回來了。
或許是上次和祁炎的談話,不僅沒讓他陷入恐懼,反而更加珍惜現有的生活。
余景從中午就開始準備晚飯,琢磨晚上吃點什麼。
雖然家裡只有他們倆,但最近平平安安,也值得慶祝一下。
連母在下午來了一趟,又帶來了一堆凍好了的餃子。
余景留她晚上吃飯,連母卻連連擺手,打趣道:「小珩不會想看到我的。」
余景臉上「嗡」一下就給燒熟了。
連母笑著出了門。
得到長輩的認可是余景從沒有過的感受,尤其那兩個長輩還是連珩的父母,甚至用著看似尋常的語氣大區他們的關係。
這讓他有一種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的感覺,那種從心底里的放鬆讓余景在連母離開後回味了半天,又從中間品出一點甜味和喜悅。
余景坐在那兒,看歸歸在他腳邊打轉。
忍不住拿起手機,給連珩發信息,問對方什麼時候回來。
他其實很少發這種信息,因為很像是等不及在催。
倒不是因為怕連珩覺得他等不及,只是催促下可能會失了小心,他不想讓連珩心急。
然而也就今天發了這一條,卻等來了連珩的一句「臨時加班」。
余景問他今天還回不回來,那邊乾脆就徹底沒了音訊。
一般來說這種突然失聯並不奇怪,但眼見著天色漸暗,答應好的晚飯都過了時間,余景終於還是焦躁起來。
他先是找了個藉口給連珩父母打電話,聽那邊語氣尋常,不像是出了事的聲音。
默默安慰了自己幾分鐘,檢查了門窗是否都關嚴實後,又忍不住給連珩發了信息。
即使知道不會被立刻回復,但依舊焦心地盯著屏幕。
這樣等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晚上九點吧,他終於收到了連珩的來電。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對方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
余景心上懸著的石頭轟然落地,整個人鬆了口氣,像抽了骨頭似的癱在了沙發上。
還好,還能說話,聲音聽著中氣十足,不像缺胳膊斷腿。
只是不幸的是,連珩這班不知道要加到什麼時候,暫時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