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直接就過來了?」
「嗯,」連珩應道,「綁匪中途換了地方,倉庫是他們旗下產業,其實很容易猜。這群人沒什麼腦子,祁炎當時要跟著,我也就讓他跟著了。」
兜兜轉轉,話題又繞回了祁炎身上。
余景再次把話題岔開:「你生我氣了嗎?」
連珩不解:「生什麼氣?」
「不聽話亂跑?」
連珩搖搖頭。
余景原本根本不需要注意這些,也沒必要經歷這些。
如今對方躺在床上,他滿心只有愧疚,又談何生氣?
「以後不用這樣了。」連珩輕聲說。
他的音量有些小,余景沒聽清楚:「什麼?」
「以後,」連珩頓了一頓,隨即笑道,「做你想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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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景住院期間經歷了兩場小手術,一個是針對右手手腕,另一個是肋骨骨折。
說起來有些丟人,他傷的最重的竟然是自己砸出來的。
余景當時也是發了狠,覺得與其把命賠在這裡不如斷一條手,結果幾下砸下去疼得整個人直哆嗦,根本沒力氣繼續下去。
不過好在沒傷到大動脈,不然也怕是凶多吉少。
他吊著手腕,一個星期後勉強能扶著牆走一走。
身上的零件跟打散了重組似的,瓷白的皮膚上全是大片的淤青和傷口,連珩每每替他擦拭身體都得把後槽牙給咬碎了,倒是余景沒那麼在意,安慰他說「傷疤是男人的勳章」。
他保護了一個小姑娘,其實挺有成就感的。
而那位小姑娘的父母也在幾天後來到醫院探望。
昔日戰友話不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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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余景出院回家。
連珩特地請了半個多月的假期貼身照顧。
住院的一個多月里,歸歸暫時寄養在連珩父母家裡,陽台上的小花小草也被連母仔細照顧,長勢喜人,欣欣向榮。
余景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叔叔阿姨真的很愛你。」
愛屋及烏,應該就是如此。
連珩從背後抱住余景:「他們也很愛你。」
可能一部分是因為連珩。
但不可否認的是,連珩父母也是看著余景一點一點長大的長輩,給到余景手裡的愛又不僅僅只是因為連珩。
余景唇角勾起淡淡的笑。
連珩像以前那樣,把臉埋進余景的頸脖,親吻那一處淺淺的疤痕。
「哥,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連珩呼出來的熱氣拂在余景下顎,有些痒痒,他歪了歪腦袋,思考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