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龍吞幾口,開始擺弄紫檀木几上的禮品。
「這等上乘的細香,便是盛京貴人府邸里,也不太常見。你怎麼反倒不高興?」
孟宴寧聲音淡淡:「未曾不高興。」
「你若高興,便不會一直拿這封信出氣。」駱青嵐戳破他的假面,搖搖晃晃從波斯絨毯上起來,邊走邊道,「多虧你提醒,我早早將雲昶轉移到了安全地方。昨夜果然有人到大獄行刺,被我歹個現形。」
「你猜怎麼著?」他搭上孟宴寧的肩膀,咧嘴一笑,「那刺客受不得刑,三兩下招認,自己是馮知縣派來的。等我找到馮知縣,刺客卻七竅流血死了。馮知縣點頭哈腰向我賠不是,說都是誤會,定是底下獄卒搗的鬼,他將徹查此事,給我一個交代。」
孟宴寧微微皺眉,搡開他。
調整角度,繼續打量樓台中的男女。
駱青嵐道:「你說馮知縣為什麼行刺雲昶?因為他已拿到帳冊,又怕雲昶供出幕後主使?可惜人證死了,他說徹查此事,也不過想隨便找個人糊弄我。你說是也不是?」
得不到孟宴寧的回應,他才順著孟宴寧的視線,眺向樓台。
孟宴寧窺伺的,並非才子佳人,而是對上了年紀的,三十多歲的男女。
兩人明顯是舊識,男子不斷對女子上下其手,女子臉紅耳熱,假裝避嫌,又禁不住對方挑逗。
駱清嵐奇道:「不像正經人家的男女,你何時也有窺人家私的癖好了?」
孟宴寧放下水晶千里鏡,
「男子名周汝成,在麻油街東經營幾家生藥、乾貨鋪,但濫賭成性,色慾薰心,女子是他的長嫂,周氏潘姨娘。」
周家在赦縣亦算大戶。周家之事,駱清嵐有所耳聞。
他嘖嘖道:「青天白日下,竟如此傷風敗俗。聽聞周家掌中饋的,並不是潘姨娘,而是周家二房周從之的娘子,可周汝成三番五次到周家鬧,又勾上潘姨娘,莫非想通過此女,圖謀周家財產?」
孟宴寧不置可否。
潘姨娘出身貧寒,眼皮子淺,容易受人蠱惑。周汝成和潘姨娘私交,便如一把利刃插進周家。霸占周家財產,如探囊取物。
駱青嵐突然想起什麼,顫抖指他:「你,你之前向我借無名屍,送去的,便是這周宅吧?糊塗啊!以你的才學,進士及第魚躍龍門,自可在京城大展拳腳,何必浪費在這池淺鱉多的彈丸小地?」
孟宴寧從小竹筐里取出一塊沉香木,答非所問:「你知道馮知縣會隨意找個人搪塞你,何不自己挑一隻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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