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冉心下一跳,差點撞在長廊上。他……他怎麼能這麼說?可他說的,好像也沒錯。可,可……雲冉不免跺腳,想把自己的臉埋起來。
他可以毫無情慾地說出這句,自己卻沒辦法不想入非非。
孟宴寧看著她,聲音忽地更低,幾要擦過她耳畔。
「怎麼,難道冉冉,想讓我孟家絕後?」
第二十八章
他的氣息實在太近, 以至於雲冉被他催逼,腰塌向迴廊欄杆,脊骨都因此曲折。
「當, 當然我……」
雲冉被他看得呼吸不穩,訥訥語塞。
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不由得睜大眼睛,不知如何回應。
孟宴寧玉白的面容依舊平靜, 只有狹長的鳳目清凌凌地盯著自己。有戲謔,有揶揄, 似乎還有探尋。
直盯得雲冉面皮紅燙, 腦海天人交戰,他終是直起身:「罷了。」
他雖急不可耐,但絕不能夠逼迫,以免雲冉看出端倪。
然而陰暗的想法, 卻不受控制的,難以遏制的,如藤蔓從心口纏至心房, 乃至四肢百骸。
他實在想要她,隨時隨地, 無時無刻。恨不能立刻撕掉這身楚楚衣冠,露出原本猙獰,敗類的面目。
心浮氣躁。他索性轉身, 去找能清心敗火的茶盞。雲冉一時惴惴。她又惹他不快了嗎?
她總這樣, 在孟宴寧面前表現得張口結舌,蠢笨不堪。以至於他突然這麼問,她竟不知該怎麼做。
他只把自己當做妹妹, 對自己沒有興趣吧?
何況,面對敦倫之禮, 他肯定和自己一樣不習慣。不然,他怎麼會反覆轉動那杯盞,皺緊眉頭?
孟宴寧是個真正的君子,如果不是自己,也當有段美滿姻緣,便是未來到上京做官,也不用怕成親日久未有子嗣,惹人閒話。
自己忸怩作態,卻還等著孟宴寧主動嗎?
想通這點,雲冉終於深吸口氣,掀起長睫飛他一眼,眼波流轉,「二哥哥,你說,你說潘姨娘和周汝成行禮前,是不是也要先學會交吻?」
放在茶几上的杯盞差點滾落,孟宴寧帶著扳指的拇指不小心磕了下黃花梨木桌。
他抬頭眺向雲冉,似有疑惑。雲冉忙側低頭,糾纏著帕子。她也是第一次這麼孟浪,緊張得心跳都加速。
一雙巧腳,走向孟宴寧。
「二哥哥先前提醒我,千萬記得查看阿娘放在我嫁妝箱籠里的冊子……我卻一直不得空。今天見姨娘和周汝成這般,越發的好奇,」
她的頭垂低,臉燙得能熟蝦子,勾畫了一下他的手背,期盼他能讀懂她的意思。可他竟只是看著她。雲冉一時騎虎難下,不得不踮起腳尖,倉促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