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說愛她,卻罔顧她意願, 強行占有。還用懲罰規訓,扭轉她意志。雲冉實在驚惶不已,怎麼騙也騙不過自己, 這樣算作甜蜜了。
雲冉如今畏懼他, 就像畏懼學堂上夫子的戒尺。
婢女伺候梳洗後,雲冉忙支開她們,悄悄從被子一角將孟宴寧那件被她撕爛的綢緞袍衫取出, 她夜裡睡時故意緊緊壓著它,以免孟宴寧扔掉。
盯著那片雪色長衫, 幾乎心跳狂熱,連忙從那殘缺的地方再撕下一大片布。
孟宴寧既然不肯給她筆墨紙硯,她只好以血書之。不論如何,要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傳達給周從之。
雲冉一邊落淚一邊寫,其實周從之為她被打,她是不可能因孟宴寧三言兩語動搖的,左不過換一種更為真切的演繹,欺騙孟宴寧。便是難耐逢迎,心底畏懼,也絕對不會違背自己心意,和周從之說謊。
如果天底下還有一個人能救她,那一定是周從之了。
他好不容易回周家,她多麼盼望能和他,長相廝守。
雲冉想快速的把自己所思所想,謄寫在這窄小的布料上,也不是容易的事,期間一直膽戰心驚,而且她是怕疼的,連咬破手指都磨蹭了許久。
因為疼,所以想到始作俑者孟宴寧,眼淚和埋怨更兜不住了。
*
將養兩三日後,午間,雲冉勉強歪歪扭扭的寫完給周從之的血書,便聽到門被人推開。
孟宴寧走了進來。
幾乎是立刻把那份血書收起,手指背到身後。
她從前千盼萬盼看見孟宴寧,現在卻覺得他像夢魘。
「冉冉在做什麼?」
雲冉的指尖抖了抖,忙攢出婉婉笑靨,「沒什麼,只是一個人呆的悶了,在屋裡走走。」
他這兩日可能是有意讓自己休養,並沒有怎麼動她。
可是他非常容易捕捉到雲冉細碎的躲閃。雲冉於是十分的緊張,因為她一旦忤逆他,他就會用那小金球訓戒,直至她變得唇乖舌蜜,合他的心意。
「二哥哥最近在忙什麼?白日總不見你身影。」
她故意討好勾了勾他的掌心,卻驀然被孟宴寧扣住手腕。
「沒什麼,都是些雜事。」孟宴寧淡道。
他確實不怎麼忙,也從來不主動找事,只不過常要應酬。
譬如駱清嵐,明明對蘇小瑩頗是冷淡,這些日子卻遲遲不從山莊別居他的私人住宅。
駱清嵐上頭有九千歲,自己也養了很多「乾兒子」,平日裡粘糕般貼身伺候他,可為了不讓蘇小瑩發現,便悄悄隱身。
紙其實包不住火,孟宴寧想,待他傷一好,官袍加身,前擁後呼,終究會被發現。
自負如自己,不也差點栽了跟頭?……孟宴寧想到這便想不下去,微笑俯視雲冉,稍稍用力,雲冉就被迫的打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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