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寧嗤笑,「東街西邊酒水鋪的孫三郎原本已經看上她,不知道是誰半夜裡跑到對方家里威脅對方,叫他斷了這個念頭。」
「哈哈哈,」駱清嵐乾乾的笑了兩聲,眼神漫無目的亂瞟,「你說她是不是故意氣我,不然怎麼一下子,相這麼多夫婿?」
「你已和她一刀兩斷,猜測這些,有什麼意義?」
駱清嵐沉默。
是,他為什麼會覺得不舒服。
從前也挺瞧不上她,一個庖丁之女。咋咋呼呼,大大咧咧。
燒飯的能力,不見得多精湛,還連一副像樣的繡品都繡不好。每日比蚊子,都殷勤圍繞他。
「跟我是沒什麼關係。其實我不過是偶然瞧見。不想她因為賭氣而壞了自己終身大事。」他解釋道。
*
雲冉聽到,他們談的,是事關父親的那樁走私案。
如今有很多人盯著駱清嵐,他怕再把帳冊送到京城的路上,又出岔子。
打算聲東擊西,把冊子交給孟宴寧。自己假裝在赦縣,晚孟宴寧半個月上京。
在孟宴寧把冊子交給西廠廠督九千歲後,他再啟程前往京城。
雲冉低頭,指尖卻反覆摩挲著自己剛剛收到的從周家密遞來的信件。
周從之的親筆信。
他顯然已經被孟宴寧激怒,墨跡力透紙背。
因先前兩次出逃失敗,他對她再三發誓,「……我此計必讓孟宴寧身敗名裂,再不能翻身。前途也必盡毀了的。」
雲冉的指尖按著潔膩的前額,一顆心怦然跳動。
為了能逃出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孟宴寧的結果如何,她現下也不打算同情和深思了。
得了周從之的保證,心裡頓時燃起三分底氣。
周從之讓雲冉幫她把一些封緘的密信,隨意地藏在孟宴寧的書房內。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做,可雲冉信任他。
她便不再耽擱,繼續悄悄的將那些信件分散的安插在書房架子某些孟宴寧珍藏的古本中。
她沒有多少時間了,孟宴寧馬上就要上京。
等真正坐上了和他去京城的馬車,她便沒有回頭路了,要一生都困在孟宴寧的羽翼之下。
*
「冉冉,你在做什麼?」孟宴寧忽然站在窗邊,狹長的鳳眸定定的看著她。
雲冉差點不小心把裡邊的書籍打落。
她美目流轉,忙不迭嬌嗔,「夫君這幾日都在會客,也不怎麼理睬我。我自己呆著沒勁,又不能出去。只不過想找幾本書來看看,解解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