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因為他偶然流露的脆弱,竟妄圖生出憐憫之心。周從之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人,阿爹阿娘受過他的恩惠,應當也不會坐視不管。至於孟舶干,更不像對他無情無義,他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自己必須趁此機會,早早的去官府撤銷他們的答婚書。
徹徹底底,和他剝離。
「二哥哥。」雲冉終於敢正視孟宴寧,語氣變得冷淡,「我不是個喜歡吃苦的人,你既說能保我平安,我如今早得出去,你應當高興才是。」
頓了頓,她又補充,「你最清楚,我從前說選擇你,全是被你逼的。我甚至被你逼得,再不想認你了,哪怕曾經對你有好感,後來也是沒有了的。」
她一口氣說完這些,便扣緊周從之的手,催促道,「我們走吧,從之。」
一隻大掌突然抓住了她的腳踝,幾乎要捏斷她的骨頭。
雲冉汗毛倒豎,驀然回頭。
孟宴寧死死地壓制著她,仿佛心有不甘,「所以只是規矩問題,只是先來後到的問題。對不對?冉冉,你曾對我心動過。」
雲冉站定,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扣緊周從之的手指都因緊張顫抖。可覺察到對方的溫暖,胸口的起伏,又漸漸安定,看著他,
「二哥哥,如今追究這些,還有意義嗎?」
她轉身的時候,發現那隻手還攥著自己。氣惱的踹他,
「二哥哥!你再這樣下去,我叫人了。」
孟宴寧終於怔住,鬆開虎口。只是突然笑了,定定看著雲冉。
烏髮都披散下來,勾勒出清俊立體的五官。
紅口白牙,幾縷頭發斜飛過鼻骨,將那黑白分明的瞳仁都劈成兩半。
這情景,幾乎讓雲冉心驚肉跳了。迫不及待的跟周從之離去。
*
可雲冉來到了過道。心仍狂跳不止,輕輕拽了下周從之的衣裳,「從之,我有話問你。」
本想著出了監獄再說,可雲冉怕極,也無法忽視孟宴寧那咒語般的施問,眼眶都在發熱。
周從之便也停下。
雲冉猶豫了會,「從之,大伯母家的案子是不是跟你有關係?我放的書信……」
這會兒終於能夠見到他,雲冉忍不住輕咬自己的舌尖,想用這微微的痛去牴觸自己內心的惶恐。
她當然想要自由,可孟宴寧剛才的落拓,竟也讓她愧疚。更害怕周從之為了她,變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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