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之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把桌上的碎銀子推向前,「如今聖人設海禁,我周家的情況,你也是知曉的。但我可不能讓周氏在我手裡落了。你只管讓那些倭子拿白銀來換我的香藥。你和嫂子的事情,我不會揭露出去。」
周冬晴溫和一笑,「二爺儘管吩咐。倭子旁的沒有,白銀卻充足。」
赦縣缺白銀,百姓要交稅,必得將東西兌換成白銀。朝廷既然關了海運,便不能明著到番邦生意,只能走暗線。
周冬晴早知,周從之並沒有他口中說的那樣恬淡,接受小富即安。很多生意,他都是瞞著雲冉做的。
何況子承父業,當初香藥走私案,他如何沒有沾染?不過想辦法,把自己摘乾淨罷了。這偌大家業要在他手裡萎縮,他心氣難平。何況,他始終認為,自己家業敗落,和孟宴寧從中作梗有關。謀奪他的妻,打壓他的生意,如此仇恨,他如今,實在是,不死不消。
周冬晴又想到,自己當初入周家時,周從之實際調查過他身家背景,卻按下不表,或許就是為了給今朝翻身,留條後路。
周冬晴感念周從之的知遇之恩,於是放下茶盞,起身對他道,
「我知道二爺關切二奶奶,我這有一秘辛,或可幫二爺找到二奶奶。」
周從之慢放下鼻煙,臉色終於有了波動。
「是麼?說與我聽聽。」
周冬晴便同他密語,卻聽得穿堂處傳來茶盞碎裂之聲。
周從之嫌惡地掃一眼過去,才發現是窈娘。她正想給他送甜羹,不想周從之忽然起身,「誰讓你過來的?」
窈娘悲切地咬唇,瑟瑟發抖道,「二爺……不可如此。」
周從之皺眉:「你都聽到了什麼?」
窈娘連忙搖頭,指尖摳著牆垣,「我、我什麼都沒聽到。」
周從之驀然發笑,走向她,「窈娘,你知不知道,看不見也走不了,被一個人困住的滋味是什麼?反正你也脫籍從良,不如爺讓你領教領教?」
窈娘聞言,一時瞳孔震顫,蓄滿淚水。她才知曉,他原來早發現她的所作所為。
他待她,哪裡有一點愛,不過全是恨。
她不禁想逃,去不小心被絆倒,周從之解下了發上的系帶,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進而,用髮帶纏住她的脖子。
*
四月中旬放晴,雲冉身子卻越發沉重,總忍不住躺著。
她擔心繼續這樣下去,萬一哪天真的能逃走,也會因為躺著耽誤。於是還是每日的出門曬太陽,在院子裡走走。但她的懶散,倒是讓孟宴寧也對她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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