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滿頭大汗,兩方客戶她都得罪不起,這時門外一個sales戰戰兢兢從那間貴賓室出來,一隻手似乎受傷了,手上包著紙巾。
晏西岑一言不發走到隔壁,不多時他已出來,而許西棠還穿著禮服站在門口湊熱鬧,不過那間貴賓室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許西棠退回去,關上門,等待sales拿另外三套高定過來。
五分鐘後sales敲門進來,許西棠已經褪下那件藍色小禮裙,她穿著自己的休閒套裝坐在沙發上玩兒手機,不過她有留心隔壁的動靜。但隔壁貴賓室卻沒再傳出什麼奇怪的聲音。
sales捧著禮服送進來的時候,晏西岑正好從隔壁貴賓室出來,他靠一面牆站在走廊過道上,慢條斯理地取出一盒香菸。
她不知為何沒有立刻關門,而是看著他。
晏西岑側著臉,點菸的姿態慵懶隨意,帶著幾分冷淡和不耐煩,不經意間,像是察覺到什麼,他往她這裡看了一眼,她心跳頓時砰砰砰,沒敢說話,正要去關門,晏西岑忽地咬著煙猛吸一口,他看著她,吐出一口煙霧,就像獵手在盯著一件屬於自己的獵物,她一驚,心裡盪起漣漪,有不安,但也有那麼一絲絲的愉悅……他的目光冷淡深邃,卻很勾人,這樣勾人的目光據說連一隻狗看了都會覺得對方已經愛上了自己。
有時候他身上還挺有渣男氣質的,而且是那種看誰都深情又誰都猜不透他愛不愛誰的那種渣男。
她在這一刻生起這樣一個念頭,然後在對上他的目光那一刻迅速移開,他的目光太危險,她不敢繼續了。
sales替她去關門,但晏西岑已經走到門口,他的指尖夾著香菸,猩紅的火苗像黑夜裡動物發光的眼睛。
「給她穿原來那件。」
sales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地張了張嘴,在臉上浮起笑,小心翼翼地說:「什麼?晏先生是說……那件迷霧森林讓這位許小姐穿嗎?可是那件禮服是給……」
晏西岑已經走進來,我行我素地拉過一把椅子,沒有菸灰缸,他將香菸摁在椅子的金屬扶手上碾了幾下,火星覆滅,他將菸頭落在冰涼的地板上,用鞋底繼續碾壓兩下,這一套動作下來,sales直接沒敢說話,許西棠也是。
其實他的行為做起來並不暴躁,甚至是慢條斯理地,但卻讓人能看得出來他今晚有點不耐煩,至少比平時的心情不好了一點點。
「晏叔叔,其實我穿別的也沒問題的。」許西棠真誠地說。
晏西岑看著她:「既然你穿哪件都沒問題,那就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