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總,我好熱,可以脫衣服嗎?」她歪在他身上說了幾句話,手指攥著他的衣領子,都快揪出印子了。
晏西岑替她褪去一件外套。
她身上穿一條黑白毛妮格子裙,上身一領白色打底衫,有點兒透,他眉心一擰,瞬間又替她穿好了外套,她擰眉道:「不要,好熱。」
晏西岑抵著她的額:「熱?穿我的。」
於是他將自己的外套給她套上。
他的外套很寬很大,套她身上跟oversize的西裝外套似的,不過確實比她的羊絨大衣要涼快多了,她還坐他腿上,靠著他,半眯著眼聽曲兒,有人給他倒酒,那股酒味兒直竄入腦門兒,好嗆鼻,不知是什麼白酒,極烈,她半捂著鼻,貼著他的耳朵,音色柔柔的:「好烈的酒哦,你別喝了,喉嚨傷到怎麼辦?說話就不好聽了。」
晏西岑眉眼舒展開來,慢悠悠地用手攏她的頭髮,像安撫小獸似的,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很白,插在她黑色的發梢間,一黑一白,在柔和的燈光下形成反差,光是他挑她頭髮的動作,竟給人有一種壓抑而又帶著些許放縱的禁慾感。
「我說話好聽?」他勾唇笑,眉眼舒朗,和剛才讓人回家看視頻那個不留情面的男人判若兩人。
「嗯。好聽。」
許西棠調整了一股舒服的姿勢,靠著她,側著耳朵繼續聽小曲兒,咿咿呀呀的,聽不懂唱什麼,但磨耳朵,讓人心痒痒的,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她竟然覺得,晏西岑有點兒……欲,跟她說話也喜歡貼著她的耳朵,今晚他有點兒壞壞的。
不對,他其實一直都挺壞的,對她。
對桌,柳總一聽這許西棠竟然是晏西岑對未婚妻,嚇死,心里盤算著晏西岑應該不至於為他剛才的冒失記恨他,多大事兒啊,他都跟許西棠道歉了,再說他也是個大老闆,總得給他一點兒面子吧?
於是柳總壯了壯膽,又想賠一次罪,就過去倒酒,剛端起杯子遞過去,晏西岑抬手蓋住杯口,輕抬眼皮,淡聲道:「女朋友不讓喝。」
「……」
柳總只能訕訕地笑。
晏西岑不置可否,抬手看了眼腕錶,快十點了。
他也不多留,抱起許西棠就往屋外走。
外邊還下雪呢,冷風嗖嗖地刮,方莒生帶著隋南喬送二人到院門口,大紅燈籠照得喜慶,加上晏西岑又抱著女朋友走得急,關鍵是這架勢怎麼看都有點兒離譜,說好的不近女色呢?這分明就好得不行好吧,人都捨不得女朋友下地多走一步路的。
車上空調剛開,沒有屋裡暖和,許西棠怕冷,身上就一件毛妮格子裙和薄薄的內襯,又蓋了一件晏西岑的外套,但還是冷,她縮了縮脖子,直往晏西岑懷裡鑽,撒嬌的小狗似的,嘴裡還哼哼唧唧的,磨人得要死,晏西岑緊抿著唇,喉結滾了兩下,隨機吩咐司機將隔斷玻璃升起,司機已經習慣了,目不斜視地照做,然後將車開車梧桐巷。
車子開到某酒店門口,剛停下,晏西岑就從車上抱著許西棠下車,一路抱進酒店大堂,又在前台人員驚訝的視線下抱著進了總統套專用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