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件。
但具體哪裡不同,三人還暫無定論。
房間很大,近六十平, 英倫莊園風格設計典雅,晏西岑不喜歡太深的色彩, 所以統一用中性色調的布藝填充整間房, 窗下一張曲線復古的沙發,室內採光充足,下了一夜雨, 今日已放晴,柔和日光灑進來, 窗台鑲上一道金邊,新替換的百合花在柔光里, 典雅非常。
姜苓月優雅了一輩子,這座由她設計的房子, 自然也秉持她一貫設計風格, 奢華與否不重要,格調一定典雅, 她不能忍受俗氣。
佩蒂特謹記於心,所以一大早就來敲房間門替換百合, 可惜她七點來過一次,門沒有開,她只好等到八點再來。
八點倒是已經開門,但有點兒古怪,她進來的時候,窗簾拉得嚴實,一絲光都不曾有,床單被罩很亂,幾乎拖到地上,枕頭也是,最驚奇的是,少爺和許小姐的衣服堆在一塊兒……呃?
他們昨晚睡一間屋嗎?
佩蒂特得出這個結論,沒有多想,和另外兩個姐妹一齊收拾,撿床單撿被罩撿一地的衣服……蕾絲邊的內衣從男士襯衣底下掉出來,佩蒂特第一時間用一件西裝外套掩蓋了過去。
但很顯然,另外兩個姐妹已經看見。
一個壓低嗓說:「佩蒂特,這是證據,他們昨天睡一張床。」
另一個說:「我半夜上樓關窗,經過門口,呃……聽見這間房,有女人……呃……我以為聽錯了,看來不是我幻聽。」
佩蒂特當然知道昨夜有事發生,從她進門那一刻起,房間裡特殊的、迷亂的、禁忌的氣息已經告訴她了。
而且今早,少爺吩咐她去藥房買藥。
三人交換了眼神,什麼也不敢瞎說,即刻收拾好一切,床單被罩都換上乾淨的,窗台的百合花也替換從庭院裡採摘的,她們開窗通風,很快,一切如常。
佩蒂特將買來的藥放在床頭。
許西棠從浴室洗完澡出來,佩蒂特面色如常,微笑說:「許小姐,這是藥,有口服的,還有外擦的,您自己看情況選擇,那麼不打擾您了,那個,早餐需要我端上來嗎?」
「呃,不用了,我下樓去吃……」
佩蒂特剛要走,門口,晏西岑從書房過來,對佩蒂特說了什麼,佩蒂特點頭。
許西棠去衣帽間換衣服,晏西岑跟過來,她擦頭髮的手一頓,嗔道:「你出去。」
「我也換衣服。」晏西岑慢條斯理,摘下金絲眼鏡,從架子上取下一件白襯衫。
他三下五除二便換好一身得體西裝,鑽石袖扣,領帶結,方巾……忽然想到什麼,他將剛搭上脖子的領帶取下,拉她站在架子前,面前一排花色各樣的領帶,他站她身後圈住她腰,說:「許小姐,替我選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