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很少會用這樣標識的詞語去形容一個人，任誰聽起來這三個字現在都像是一種嘲諷。
林楠提起拳頭：「你說什麼？」
林淮迎上了對方怒視的眼神，甚至用一種更為篤定的語氣說道：「你憑什麼認為你的澄清能讓許天天安全離開？憑什麼認為記者會因為你的話放過她這個熱題人物？又憑什麼認為許天天會希望你替她解圍？」
林楠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只比他高出一點的男人，那個被所有人稱為私生子的卑微存在，那個根本沒有資格和他平起平坐的男人，此刻他那雙疏離冷漠的眼中卻寫滿了不屑。
打心眼里的那種不屑。
三個憑什麼，擊碎了林楠強撐的自尊。
「要知道，我叫你下來只是為了引開記者的注意，至於你的澄清不過是在為你的錯誤買單，無論許天天今天在與不在，身處什麼處境都是你必須要做的事情。難道你認為許天天要為此感謝你？」
林淮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完——你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
看到林楠徹底陷入沉默，眼底再也沒有之前的盛氣凌人，他扭頭看向了張斐：「大概十五分鐘我會開車到門口，你們差不多了就慢慢靠過去。」
當了半天透明人的張斐這才收回神來「哦」了一聲。
*
林淮走到車旁的時候，許天天正在發呆，他抬起左手敲了敲車窗。
「幫我開下門。」
許天天這才發現車門自動反鎖了，見林淮上不了車，她迅速摸出鑰匙按下解鎖鍵：「這樣可以了嗎。」
林淮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她，原就靈動的五官因為有些疲憊而顯出憔悴，纖長的睫毛很翹，她向上看的時候，淺褐色的眼眸正好迎著大太陽，微眯的眼睛雖然讓她的表情有些侷促，但仍是好看的。
他恍然間意識到一個事實，許天天是好看的。
不是他認知範圍里的那種「尚可」的評價，而是發自內心地覺得賞心悅目，還想多看一眼的觸動。
「等了很久嗎？」林淮故作鎮定的同時彎下腰，打開飛行箱。
許天天回答：「沒有，一直在想事情所以也沒覺得多久。」
林淮從箱中取出帽子：「把這個也帶上。」
說話間，他看到許天天聽話地穿著他的制服外套，還乖巧地將三顆扣子都扣上了。
「…」許天天眼神有些閃躲，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問道，「所以讓我又穿你的衣服又戴你的帽子是要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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