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石塊,還硬邦邦地硌人。
昨晚上的荒唐記憶乍然湧現,李青芝身上那幾處被硌到的地方仿佛又在隱隱作痛。
尤其是胸前,當時被壓得厲害,差點沒喘過來氣。
「你是不是將我的身份告訴驚蟄了?」
李青芝計較得正是這件事,她看出來了,驚蟄明顯是知道了她得身份,才會這般小心翼翼。
毫無疑問,這事肯定是范凌大嘴巴。
「原是這事。」
「確實是我說的,不過你不必擔心,驚蟄跟了我十多年,是全家上下我最信任的,他嘴巴嚴得很,分得清輕重,只是他性子粗,怕平日冒犯了你,事先交代一番對你也好。」
范凌輕笑著解釋道,動作十分自然地坐在鏡子前,那眼神仿佛帶著鉤子,示意李青芝過來。
一瞬間,氣順了大半。
但還是有些彆扭,嘀嘀咕咕道:「他才不會冒犯我,冒犯我的是你。」
一時情緒鬆懈,李青芝將心底的怨氣嘀咕了出來。
雖然聲音不大,但屋子裡靜悄悄的,范凌耳力很好,很難聽不到那聲帶有幾分羞憤的抱怨。
他藏在重重髮絲中的耳朵也悄無聲息地爬滿了紅暈,像是被火燒了一般。
李青芝也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麼敏感話題,一顆心當即狂跳了起來。
兩人都沒有出聲,沉默在兩人之間盤旋了許久,最後還是李青芝受不了這股沉默,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湊了過去。
只不過她撩起范凌的頭髮時,手都是有些抖的。
不過范凌這回倒是沒有嘴賤說什麼,而是老老實實地任由她擺弄著,像是睡著了一般。
銅鏡清晰,映照出少女穿行在他發間、如玉一般的纖指,范凌眸光微閃,語氣飄忽不定道:「你給祝明奚也這般束過發嗎?」
祝家是魏王府的傅官,命脈一體,兩人定然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
從懵懂的孩提到豆蔻少女,她身邊定然是有祝家那小子相伴的,說不定比他想像得還要親密無間。
想到這個可能,范凌心里開始冒酸氣,心態開始崩塌。
然沒等到李青芝回應他,不知哪縷頭髮就被扯了一下,帶著他得頭皮都發麻了。
「嘶~」
「你薅草呢?」
被突然來了這麼一下,范凌也急了,拿話刺道。
李青芝卻是不懼的,說不上來哪裡來的勇氣,立馬反唇相譏道:「誰叫你胡言亂語,我跟明奚哥哥可清清白白,他是個君子,才不會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