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莓洗漱得很慢,希陵一直站在門口,固執的等待著她。駱放也沒有再坐了,他盯著窗台花瓶里的鮮花,思考希陵是如何離開醫院去遠處採摘鮮花的?但想著想著,他又開始不合時宜的思考,希陵是不是每天都會送給莓莓一捧鮮花?
他們還是青梅竹馬,莓莓對希陵,一定是非常非常不一樣的吧……
他正想著,阮莓已經走了出來,她看見希陵,臉上立刻揚起了笑容。
「希陵哥哥,早上好呀。」
駱放盯著阮莓,想著前不久還甜甜的說「哥哥,早上好呀」的小姑娘,竟然用同樣甜甜的語氣喊另一個人。
希陵冰冷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莓莓,早,我可以進來嗎?」
「嗯嗯,你隨便啦。」
駱放繼續想,莓莓和希陵之間真的非常熟稔,莓莓都沒和他說過,讓他隨便。
希陵脫了鞋子,走到窗台邊,將手裡的鮮花放入精緻的花瓶中。
阮莓打開了她的大衣櫃,從裡面挑出了兩件漂亮的小裙子,問:「希陵哥哥,我穿哪件比較漂亮呀?」
駱放想起來,他昨天敲門的時候,莓莓可是抱著兩件小裙子,喊著「希陵哥哥」過來開門的。
阮莓的臂彎里掛著的裙子,一條藍色,一條黑色。駱放身穿藍色病號服,而希陵則是身著黑色燕尾服。
如駱放所想,希陵指了指那件黑色裙子,說:「黑色的,很適合莓莓。」
「好。」
駱放等著阮莓問他的意見,他會說藍色好看,那麼莓莓最後又會選擇穿藍色還是黑色呢?
駱放這麼一會兒晃神的功夫,希陵已經走出了房間,而阮莓羞答答的看著他:「哥哥要留下來幫我換裙子嗎?」
很好,阮莓沒有問他的意見。
駱放沒回答,轉身離開了房間,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八樓的走廊空空蕩蕩,只有駱放和希陵兩個人。
希陵垂首盯著他漆黑的鞋面,忽然開口:「我比莓莓大四歲,在莓莓四歲的時候,我就認識她了。而你呢?」
駱放這是第三場遊戲,每一場遊戲,阮莓都會出現在他身邊,他們形影不離。但若是在現實中……
「在現實世界,你們素不相識。莓莓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來找你。漫長的歲月里,陪在她身邊的,只是我,只有我。」
駱放面色平靜,心有波瀾。
「莓莓擁有並不美好的童年,她的爸爸將她當做透明人,她的母親從來都不喜歡她,我與莓莓相依為命長大,我們一起經歷過的,是你不知道的,是你從未想像過的,是你從未經歷過的。」
駱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希陵,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讓我更了解莓莓了。」
「不要裝作聽不懂,我告訴你這些,只是為了讓你知道,你不了解莓莓,你給不了莓莓想要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