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那道聲音在響起過後,就再也沒有攻擊他,反而是在空氣中,有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
並未過去多久,一道身影倏的出現的黑暗中,他似是受到重擊,重重的撞上牆壁,摔倒在地。
駱放順手開了燈,那人的身影在一片明亮中漸漸顯出身形。那人一襲黑衣,身背巨大鐮刀,殺氣翻滾,氣勢洶洶。
「盲徒哥哥,我真羨慕你,神明給予了你一具能夠隨意在現實世界行走的軀殼。但……為什麼要傷害哥哥呢?」阮莓的身影在不遠處出現,她沐浴在燈光之下,臉龐蒼白得近乎透明。
盲徒沉默的用他一雙只剩下空蕩蕩窟窿的眼眸看著阮莓。
「我們曾有一段非常美好的過往,我本不想趕盡殺絕,但你不該動他。」阮莓唇角的弧度冰冷,她冷漠的說:「在離開前,我必然要除了你。」
她微微抬手,一把匕首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匕首鋒利,泛著銳利的冷光。
盲徒終於開口:「你蹲了我很久,我又何嘗不是一直等到今天,才引你出來。」
阮莓緊握著匕首,朝著盲徒刺去。
「你真的要袖手旁觀嗎?」盲徒忽然看向站在阮莓身後的駱放:「你總是這樣的不負責任,任由她為非作歹,無法無天,最後甚至不惜被她親手所殺。你為的,到底是什麼?」
阮莓眉頭緊鎖,她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尖銳:「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盲徒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他跪倒在駱放的方向,問:「神明,您還要袖手旁觀嗎?」
「阮莓曾剜去了我的雙目,收割了您的生命。您現今終於轉世,還要這般容忍她嗎?」
無數破碎的記憶片段從阮莓腦海中划過,讓她頭疼欲裂,她憑著本能尖聲說道:「神明是神明,駱放是駱放!他們從來都不會是一個人!」
「神明的遺物,只受神明驅使。」盲徒嚴肅而認真的說道:「身為神使,我將為您尋回遺物。」
隨著盲徒的話音落下,駱放曾在無數個無限世界找尋到的四件神明的遺物,從阮莓身前飛出,那灼目的金光傷害了她的靈魂,讓她不得不遠遠退到一邊。
那四件遺物,落在駱放的身邊,歡快的打著旋兒。
盲徒冷漠的對著阮莓說道:「神明重歸無限世界之時,便是你為規則所制裁之日。阮莓,犯錯是要受到懲罰的。」
駱放只覺得莫名其妙,非常莫名其妙。他揮開面前的遺物,那幾件東西摔在地上,他忍著腦海中不時閃過的記憶片段,大步走向阮莓。
阮莓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要過來,你的記憶會傷害到我。」
駱放連忙頓住腳步,他問阮莓:「莓莓,這是怎麼回事?」
「哥哥……」阮莓睜大了眼睛,冰冷的眼淚滾落在地,她忍受著腦海中不斷划過的記憶,輕聲說:「相信我,你不是神明,你是駱放,你一直都是駱放……」
她的靈魂被那遺物的力量重創,幾乎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出來,便消失在原地,公寓內,只剩下駱放和盲徒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