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應純和父母說這件事的時候,馮姜和應濤因為瑣事爭吵。
他們那時正處於冷戰期,一個也不願意帶她去修手機。
應純看了一眼褲子上的髒污,一句話也沒說。
次日下午應純獨自去修手機的店,等到修好之後手機所有數據都沒了,但好在當時她手機里沒有多少珍貴的東西。
後來應純重新加上班級群和同學。
但唯獨把靳逸嘉落下。
因為當時,靳逸嘉已經離開了三中。
他退了班群,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里。
應純思考了一下,然後看向靳逸嘉:「我手機當時進水,等我修好之后里面的數據都沒了。」
「所以。」
所以如果對方需要一句道歉,應純也可以向他道歉。
靳逸嘉低頭笑了一下,肩膀似是收了力道,往下塌。
他無奈感喟。
「這是什麼道理。」
什麼道理?
應純腦海中思緒偏移,嘴比腦快:「你知道張力嗎?」
張力嗎?物理知識。
這個他知道。
靳逸嘉狐疑地點點頭。
「和這個沒關係。」
「……」
一瞬間空氣死寂。
原本的氣氛頓時變了。
應純坐在最靠角落的位置上,有整理貨架的工作人員聽見這番話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然後似是發覺這笑聲不太禮貌,於是走到最裡面的貨架整理東西。
這笑聲像是徹底點醒了應純,讓她清晰地回想起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什麼。
一瞬間抿住嘴,像只安靜的鵪鶉。
「不是。」靳逸嘉似乎是被氣笑,胸前微微起伏。
應純看見他的喉結動了一下。
鼻尖的清香好像更濃烈了一些。
靳逸嘉瞥了一眼手邊的桃子酒,語音戲謔:「你怎麼一個清醒的人比我還能說醉話。」
應純沒被他這番話唬住,而是冷靜反駁。
「你剛剛不也說桃子酒不是蘋果味的?」
靳逸嘉四聲「哦」了一下,似乎是第一次見識到眼前這女生的淡定,笑著把易拉罐里的酒都喝乾淨,然後手臂橫搭在桌面上。
「那也不給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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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應純離開便利店正往地鐵站的方向走,靳逸嘉轉身返回華西大廈,等他進入停車庫坐到車裡的時候,卻遲遲沒有啟動汽車。
車裡面沒亮燈,只有停車場固定的燈光讓眼前的路不那麼暗。
暖風也沒開,可是靳逸嘉卻沒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