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莫名很快,像一顆又一顆細小的糖粒被人灑在心尖上,然後慢慢化開,變得香甜又黏膩。
界面剛點進去,背景音樂一點點從聽筒中流瀉出來,應純聽到這段鋼琴曲是《Payphone》。
然後伴隨著的屏幕變成了淺淺的粉色,上面有一行一行的字顯現出來——
今天是你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22個生日。
感謝你的出現,讓這個世界變得不同。
不管你現在身邊有誰沒誰,也不管你今天收到了多少祝福,我只想和你再說一次。
「生日快樂,愛哭的貓貓頭。」
也請你相信,總有一個人會因為喜歡你本身而愛你。
這份愛不需要感到愧疚,也不用覺得擁有它很小心。
它能降臨到你身上,始終只有一個答案。
那就是因為你值得。
希望你新一歲第一個明白的道理,就是認識到自己的重要性。
下次再見面的時候,請直視我吧,女孩。
……
一段一段顯現出來的話,像是有個人在她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念給自己聽一樣,輾轉繾綣,溫柔至極。
直到屏幕上落了水滴,應純抬手去擦臉,臉上已經流了淚。
不知不覺流淌出來,沾濕了圍巾,上面的絨毛戳到臉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癢。
而那淚水,像怎麼擦也擦不乾淨一樣。
直到她再也沒有去管臉上的淚水,給柴越夏發了一條今天會晚點回去一會的消息之後,毫不猶豫翻出通訊錄,找到一個人的電話撥過去。
電話沒過幾秒就被接通,對面的人似乎並不驚訝這通電話打來的人是誰。
「餵。」
應純聲音沒有一點顫抖,甚至平靜得一如既往,仿佛剛才情緒波動那麼大的人不是她一樣。
「你現在在哪?在明誠嗎?」
對面停頓幾秒,然後聲音低了些:「嗯,在明誠。」
「那你稍微等一下好嗎?我大概還有十分鐘到。」
應純看了眼表,這里距離金融街不算遠,步行十分鐘足夠了。
得到對面肯定的回答,應純掛了電話,往回走的時候心臟跳的越來越快,可是她面上卻神色不改。
天知道她現在都快緊張死。
一隻耳朵戴著耳機,裡面循環播放那首鋼琴版的《Payphone》,那段音樂不長,但在這十分鐘的路程里,她聽了很多遍。
華西大廈,應純還沒走近就看見有個人站在外面。
呼吸一滯,心跳快得不像話,幾乎快要讓她周圍的空氣削減,變得稀薄、滯悶。
靳逸嘉已經站在樓下,或許是因為下來太急,單薄的針織衫外面就簡單套了件風衣,一點也不擋風。
他往上拉領子的時候白皙的手指都泛著紅。
他來來回回踢著腳下的石子,像極了高中的某天傍晚,應純看見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