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逸嘉心頭微動,又湊近了她一點:「你覺得,你姐姐看我的眼神,也是這樣……溫暖的?」
他學著祝晨剛才的詞語,生澀地問,試圖將一部分希望放在這個對感情還沒有太深理解的小女孩身上。
剛問完,他就覺得自己這行為太幼稚。
可是怎麼辦呢?
應純對他哪怕滋生一點點愛意,他都會忍不住將自己全部獻上去。
所以比起這點,期待一下別人口中的「溫暖」,又有何不可。
「是這樣的。」小祝晨看著靳逸嘉,「雖然沈叔叔幫了我很多,但我有時候會希望他離姐姐遠一點。」
「為什麼?」
「因為他經常讓姐姐難過。」
心頭被猛烈撞擊,靳逸嘉聲音裡帶了點未察覺而染上的沙啞:「她哭過很多次嗎?」
祝晨搖頭:「姐姐是個很堅強的人,我沒怎麼看過她哭,但是之前每次遇上沈叔叔,她在病房外的聲音都會和以往差距很大,和我當時一個病房的小孩在治療時,等待結果的家屬一樣。」
「我能感覺到,那是一股很悲傷的情緒。」
「所以如果姐姐不快樂,那她就一定要遇見一個能讓她快樂的人。」
「哥哥,我覺得你能讓姐姐快樂。」
「所以,你可以一直讓她開心嗎?」
空間此刻寂靜,靳逸嘉側耳,可以聽見廚房裡面傳來女孩很輕的笑聲。
心臟從未有過這樣的一刻,想和她如此貼近。
他眼眸驟然深邃,眼角微微發熱,他忍住心中酸澀,伸出小拇指和祝晨拉勾。
「好。」
……
返程的車上,應純看靳逸嘉從祝晨家出來之後,就沒怎麼說話。
一隻手微微攥緊安全帶,應純偏頭看他:「靳逸嘉,你……生氣了?」
剛才因為祝晨突然提到沈鬱濃,她不是很確定小狗到底有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沒有。」靳逸嘉掌心貼著方向盤,手指一下一下敲在邊緣。
見他確實不像生氣的樣子,應純鬆了口氣,卻沒想到旁邊突然問:「你和沈鬱濃,是怎麼認識的?」
應純警惕起來,嗅到了這句話背後不同尋常的味道:「他和我媽媽認識,然後從她那認識我。」
和上次一樣的說辭。
靳逸嘉斂著下巴,抹著方向盤轉彎,思忖道:「就這樣?」
如果只是這樣,她為什麼會難過。
問句落到應純耳朵里,變了些味道,喉嚨處溢出一點難言的苦澀,她生硬地回覆:「就這樣,你覺得我會用這種事情騙你嗎?」
「我沒覺得你騙我,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