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裡問好:「師父早。」
柳春亭站在床邊看了看他,接著就退到桌子邊,手扶著卓沿道:「你臉色看著不太好,是不是身上的傷···」
殷無災看著她的手,只覺得臉皮刺痛,他沒有等她說完就道:「不是,只是昨晚沒睡好。」
柳春亭見他態度冷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換了個話題問道:「那天傷你的人是什麼來路?你可認得?」
殷無災道:「我不認得,駱湘湘認得,傷我的是個女子。」
「女子?」
「對,駱湘湘說和她起了口角,那女子就動起手來,駱湘湘打不過她。」
柳春亭笑起來道:「所以你去幫她打?你又打得過?」柳春亭本意是想調笑一下他和駱湘湘。殷無災聽在耳中卻覺得她像是站在遠處朝他扔了塊石頭。
他道:「我只是想把她拉開,並未對那女子動手。」
柳春亭傻了眼,看著他的臉色,勉強道:「那你是怎麼受的傷?」
殷無災冷聲道:「替駱湘湘擋了一刀。」
他說完就看出柳春亭本想說點什麼,可大概是怕他不高興,就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心裡舒服了些。
柳春亭再無話可說了,她道:「我猜那女子也不是有意要傷你,你好好歇息吧,我先走了。」
殷無災靜靜地看她走了幾步,等她到了門邊才把她叫住。
柳春亭臉上帶著怯色地轉過身來看他。
殷無災問:「師父要在駱家住多久?」
居然趕她走!
柳春亭真想捂著胸口嘆一聲大氣,她忍著道:「不會太久,後日就走。」
殷無災道:「後日不行,等我傷好了,我送師父回去。」
柳春亭聽他這麼說,心裡又有些寬慰,她露出笑來:「不用你送,你在這裡多住幾日,好好養傷就好。」
殷無災卻也會錯了意,他不解地看著她,問道:「但我想回柳家養傷,師父不許嗎?」
「不是不許。」柳春亭忙道,「只是怕你在路上顛簸難受。」
殷無災一笑:「跟師父在一處無災就不難受了。」
柳春亭又不知該說什麼了。
殷無災接著道:「因為師父會照顧我。」
柳春亭愣了愣才接話,只敢試探地接了個「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