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手機能有穿衣服重要嗎?這瞎子真他娘的奇葩。
環顧四周,蔣勛一眼就掃到了被人踹在牆角的手機,現在已經四分五裂,鍵盤和後蓋脫落了,蔣勛試著給他拼湊起來,沒想到質量挺好,居然還能開機。
「謝謝。」
接過手機,周鳴耀迅速撥出快捷鍵。
「喂,周鳴耀,你搞什麼飛機,我等你半小時了,怎麼還沒來啊!」
侮辱和毆打沒讓他流一滴淚,聽見沈姜的聲音,眼眶忽然泛酸,血一樣紅。
胡亂抹了把眼角,聲線紊亂:「對不起,我,我這邊有事,來不了了,你別等我了,快回家吧。」
明明眼睫顫抖地不行,卻強撐著若無其事。
「什麼事啊,為什麼不提前說?膽子大了啊周鳴耀!我不管,今天必須見到你,你不來我就不走,誰叫你讓我白等這麼久的!」
「我這邊真的有事,來不了了,你快回家吧。」不等沈姜的咆哮聲傳來,周鳴耀果斷掛斷電話。
深深的黑瞳溢出陡峭的寒意,他攥住手機好久,才摸索著將衣服一件一件套上身。
蔣勛把他的盲杖扔過去,周鳴耀接過,撐著身體站起來扭頭就走。
「喂,餵。」
「站住,說你呢。瞎子!」
周鳴耀非但不停,行走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直到蔣勛加速堵住他去路,才停下。
「跑什麼,我會吃你啊?」蔣勛沒好氣,借著路燈昏暗的光打量他。
他不說話,就那麼直挺挺地站著,不看他,也看不見,
蔣勛目光落在少年狼狽的臉頰上:「我剛才幫了你,怎麼不說話?」
少年攥緊盲杖,嘴唇一張一合的時候免不得扯到臉頰的傷口,皮肉生疼:「謝謝。」
冷淡的聲線聽起來沒什麼誠意,蔣勛冷笑,上前幾步與他肩並肩行走。
「他們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跟沈姜好上了?」
少年的腳步微微停滯,繼而恢復正常。
「無可奉告。」
蔣勛雖然救了他,但周鳴耀知道,他們是一夥兒的。
他不願與他過多糾纏,即使他剛才救了自己。
「你剛才的電話是打給沈姜的嗎?」蔣勛又問。
他兀自加速行走,一句話不回。
「怎麼不理人,你恩將仇報啊?」
少年除了沉默就是沉默,沉默到昏天暗地,仿佛星光都一併在黑暗中黯淡。
是夜,夜涼如水。
……
周鳴耀請假了,除去第一次被沈姜明目張胆親臉,這是他第二次請假,一請就是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