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三郎紅著臉搖頭,小聲道:「別問了……」
顧影細看看他神色,好像只是害羞,沒有剛才那樣複雜。她放心了些,笑著抬起他臉來,在他唇上輕輕吻了兩下。
面對面一看,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來了,臉上雖然還發紅,卻不再躲避注視的目光。烏黑的髮絲散亂著,披在肩頭,垂到衣襟敞開的胸膛上。看得顧影心神不寧的,只好眨了眨眼睛,冒充純良。
「妻主,昨晚好像不對勁。」確認了安全,潘三郎心裡一松,就向顧影講述,「吃過飯後,我似乎是中毒了一般,手腳像灌了鉛,動彈不得的。」
「嗯,確實是中毒了。不過,把氣息疏通後,應該就沒事了。你今天覺得還好吧?」
「今天好了。」潘三郎好奇追問,「昨晚你抱著我,都是在疏通氣息嗎?」
顧影扶著額:「這個……」
她覺得她就快解釋不清楚了。
人人都知道顧家老大「不行」,誰也沒把這事當成正經的婚嫁,只覺得是聯合武將之門的手段罷了。潘三郎是當事人,竟然什麼都不懂,連「壓箱底」都沒見過,更沒人教他為夫的各種細節。顧影也真不知道是瞞著他好,還是說清楚好了。
她想了好大一會,才有了個合理些的說辭:「你知道的,我沒有內力。想為你解毒,只得用妻夫之間的親密,激發陰陽相感,幫你疏通氣息。」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懂了,還是沒有多想,總之是點了點頭,又認真地道:「昨晚我中了毒,都看不清你的面目,也聽不到你在說什麼,身上特別難受,所以覺得是噩夢來的。現在才知道是你。」
「我和你說了好多,還一直安慰你不要怕,你都沒有聽到嗎?」顧影問。
「沒有。」
潘三郎回憶了一下,記憶斷斷續續,眉頭也越皺越緊。
顧影攬著他肩頭,安慰地拍了拍,腦海中卻是大罵:「無情仙!平時總說你變態,你還不承認,如今怎麼說!趁我不在,就拿這種能封閉感官的鬼藥給顧芸用!把阿光吃壞了怎麼辦!若不是我繞了近路回來,只怕顧芸已經得手了!」
她此時抱著生米做成熟飯的夫郎,心中愛意飽滿,沉浸在昨晚親密的回憶里,無情仙和她的聯繫就隔離開了,自然聽不到她的怒罵。
這也是她罵了半天,卻不見無情仙回應,才忽然發現的。
眼不見心不煩,正好有個走神的空當,平復了一下心情。顧影抬起手,撫了撫潘三郎的臉,柔和地道歉:「阿光,對不起啊。」
「什麼啊?又不是你給我下毒,是我自己沒有警覺。」潘三郎皺著眉,聲音里有些怨氣。
「話不能這麼說。」顧影低聲道,「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咱們怎麼能想到,好好地待在家裡竟然會中毒呢?這只是個意外。」
潘三郎還是有些懊惱:「我是習武之人,應該保護好你的,現在卻因為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