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若煙鳳眼微微一眯:「你知道我是誰?」
「我不知道。」阿光微笑。
不等薊若煙追問,他將手一扶椅背,立起身來。狀似隨意地在幾個盤子裡各捏了一小把藥草,投入青瓷茶盞,將壺提起,沖一碗清香四溢,自然而然置在桌角。
薊若煙一怔。
阿光續上了自己的茶水,回身落座。這才抬起眼來,向她的注視報以一笑,輕輕道聲:「請。」
薊若煙看了一眼那盞藥茶,又探究地打量著阿光。
眼看著他一派大方,禮讓一聲即止,自家先端起茶來,淺淺啜了一口,濕潤的嘴唇便向上翹起。怡然自得的態度,不像是對陌生人,竟像是招待老友一般。
明明貌似個凡間常見的青年郎君,穿著一領常見的夏布長袍,坐在簡樸的幾案旁,柴扉前,茅檐下,端茶奉湯自然又熟稔。內里的氣質,卻好似雲上的仙子剛剛落下地來,與周遭頗有些疏離。雖然在學著凡夫的模樣行事,可是還沒來得及沾染上一絲凡塵。
擱下茶盞,他垂著眼睛望向桌上那柄無鞘的長劍,順手撫了撫,舉動和言語中,帶著絲輕柔的寵愛意味。
「安靜些,莫驚擾了客人。」
薊若煙一時看得怔住了。
這是誰?
看他容貌行止,自然一段風流,絕非一般修行之人。
這等明珠,此前從未現世,又是何故?
阿光正垂著眼,默默思忖。
「不知魔功能不能看破人心。」
他現在貌似平靜,實則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一顆心都快要從口中吐出來了。
開門揖盜,這主意極危險。眼前之人,又是修行界人人聞之色變的魔教教主,憑他一個閨閣男子,其實沒有這個膽量。
但還好,他手邊有劍作陪。她們不怕,他便不怕。
說起來,這些劍還未配任何裝飾,就連劍鞘都沒有。正像阿光自身的資質,雖然明亮,還未受過絲毫的控制。
薊若煙自然能看到這鋒芒。
「修行界從未見過這等人物,生得如花似玉的,竟能令這麼多柄劍隨心意而動……不可小覷。」
這麼想著,她決定謹慎以對。
黑袍一撩,人也坐了下來,率先開口:
「本座是極樂教主,薊若煙。還未請教,這位郎君是何洞府,哪位名師座下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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