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在詐你?」
薊若煙一語未畢,起身抬手。
她身法極快,越過屏障直取陣眼,素手一揚,禁制應聲而破。
阿光無聲地站起身來,將劍反手貼在小臂上,做個守勢,再不掩飾警惕的眼神。
薊若煙手腕一轉,手中握著一柄烏沉沉的短刀,刀身微微彎曲。她穿著黑袍,若將此刀半掩半露,真是難以令人覺察。
阿光曾聽雲天心說過,這是她的隨身兵器「月蝕」。
他的劍,還沒有名字。
此時見了第一個對手,那劍竟然爆出不同於往日的光華,湛清冷冽,十分奪目。
「今日若能合作破敵,你的名字便有了。」阿光心中激將,口唇無聲。
「叫什麼?」劍在識海中一聲嘶鳴。
「碎月,何如?」
「我喜歡!」
若顧影能看到這一幕,便必然會驚嘆。此時阿光持劍而立,滿身華光熠熠,力量之強,不可估量。
他沒有劍招,劍便像延長的手臂。輕輕向前一探,清光直射向黑暗,月蝕竟也心生敬畏,顫慄著退避三分。
於薊若煙,她只把月蝕當做兵器。
於海晴光,月蝕也是對手之一。
由著碎月發威叫囂,將月蝕逼至俯首,局面就成了二對一。
不足為懼。
薊若煙平生最不愛受人壓制,一旦覺察對手強悍,先衡量了輕重緩急,把目標定準。面對劍與人雙雙鋒芒顯露,她不正面直取,而是身形一閃,繞過對手,月蝕一揮,直接劃開了煉藥堂的禁制!
「砰」一聲巨響,在草廬一側迸發,震得人雙耳發疼。
她全力而為的一擊,不但擊碎了法陣,還將屋頂和牆壁全數擊垮,向旁坍塌。
丹僮從斷壁殘垣中抬起頭來,目光中難免帶著些驚恐。
她是房內唯一對外界有反應的。其餘三人各自盤坐在地,五心向天,雙目閉合。一看便知,她們是將識海聯結起來,互相照應著。
這其中,白曼的樣子最為特別。
在識海中作為,又主要用到他的妖丹,他便維持不住人形。瞧著比平時的身量還要縮減一些,大小像個七八歲的孩子。腰間只繫著條綢布長褲,赤著上身,從耳向後,已經呈現原形。頸間長滿灰色的軟毛,背上連接到髮絲,全轉為灰白針刺,一直從脊背披到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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