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部是主理文化宣教等事的衙門。這次李大總統改換江山,這一衙門的人卻沒換,仍是熟人熟臉,倒讓梨園各家鬆了口氣。一切商議定了,各家各自做最後籌備,心裡也終於踏實了一點。
阿光她們的戲,定在第二天下午,招待商業人士的場合。
中午,戲班到場,簡單吃了些飯,就開始梳妝。阿光始終有種心神不定的感覺,似乎危險將近。
無意中,聽到跟包的小丫頭在悄悄議論。
「幸好咱們趕上這場,戲台下面都是舊世家。」
「要說最懂得戲的,還得是世家子女。而且,咱們三小姐也在台下坐著,想必咱家的角兒看見了,就安心多了。」
阿光聽了,心裡更是彆扭,卻不知由來。
待登了台,專心致志演完了戲,他才悄悄鬆了口氣。
戲台下響起掌聲,也都是小心翼翼的。世家女兒們眼神熱切,望著台上行禮的伶人們,卻沒人敢放聲叫好。
唉,本該是盡興揮灑、盡情欣賞的好戲,卻成了這麼冷落的模樣。
稍一走神,只聽皮鞋跟「篤篤篤」一陣清脆敲擊,久未見面的鞏季筠,穿著身時新的洋裝,整個人就像一陣香風似的颳了過來,卷到李大帥身邊。一口一個「乾娘」叫著,甜甜的笑聲如銀鈴,倒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
「你這孩子,瞎湊熱鬧。上午看戲還沒夠?下午又蹭過來。」
李大帥笑聲宏亮,看似是數落,實則只是玩笑。
鞏季筠撅起嘴:「乾娘,孩兒都說了,要乾娘做主,幫我出口氣。現在人都齊了,擇日不如撞日,我想把事辦了。」
「人齊了?都在哪?」
鞏季筠手往戲台上一指:「就是這吃裡扒外的賤人。」
「嗯,我就知道。」阿光心裡反而鎮定。
迎著她手指來的方向,用冷冷的眼神回望過去,看她究竟要如何發落。
主人席上,李大帥哂笑一聲,看也不看台上的阿光一眼,只是笑著哄鞏季筠:「那不過是個戲子,還能欺侮了你啊?」
「乾娘有所不知!我養那戲子幾年了,他的身契在我手裡,人也是我的。可是這賤人水性楊花,一轉身就勾搭上了曾三小姐,現在都不應我的差使了。」鞏季筠抬高了聲音,「曾馨!我之前找了你好幾趟,本來想好好商討他的去留,你都避而不見。我聽說,他搭班這個月來,可是成了你們家的搖錢樹,你別想占了便宜就當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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