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娘親素來不是手高眼低、痴心妄想之人,也知她還有底牌沒來得及亮出。但觀及堂上三位已經有了眉頭緊皺的反應,於是用眼神催促了下她。
娘親幽幽喝下半盞茶,才接著道,「其實啊,我們這趟江南之行結束後,會與之渙一同回京。他呢前不久參加鄉試,考了個名列第一的解元啊。既然京中有同家能照應,就想著早點來京城備考,好在明年開春參加會試。他娘親早兩年就想為他相看人家了,可惜他啊,一心只有讀書和功名,說要先立業後成家,要娶妻就得先掙一個前途和光明出來,不能叫人家姑娘跟了自己會委屈。 」
「堂兄為人確實是千仞無枝,如珪如璋的。」
見一直在長輩們對話時知禮靜聽的我也忍不住對此人讚賞,面色和緩許多的華姨娘忍不住感慨,「這參加鄉試之後博個舉人都算有能耐的了,何況是解元啊。」
第11章
她還記得自己未出嫁時,家中的表兄就參加科考屢屢不第,多年後想當官也一直沒有門路,到現在愈加的窮愁潦倒。當年沒有嫁給表兄做正妻,而是嫁到劉家做妾時,她還常常委屈,亦怕表哥飛黃騰達後自己會悔恨斷腸。現在想來,不禁慶幸,又不免唏噓。
而殷姨娘也在盤算:若是個解元的水平,參加春闈後發揮正常不出意外,再不濟也是個進士吧。若此人有抱負和才能,先拿著國家俸祿,從小官兒做起也無妨。
婆母朱氏與二位姨娘交流了下眼神,果然三人的態度都不似先前那麼決絕了,覺得可以再觀望觀望。最後也由婆母委婉地表示,畢竟是婚娶大事兒,願意等老爺劉禤回來後由他定奪...然後吩咐關嬤嬤去庫房拿了好些參藥托顧氏帶去江南給倪氏,望那大伯家的保重好身子云雲...
秋風吹得幾卷殘雲,氣爽風清。我攙著娘親在瓊枝苑的明月窗下賞花賞竹賞楓。木槿見自家的大主母來了,歡喜得很,忙去添了許多瓜果茶點來。
娘親慈笑著看她忙前忙後,待小丫頭去廚房燒茶時,才笑意減半。想起方才劉府大娘子朱氏備的參藥,「還是你婆母會做人情功夫,說話、態度、做事都滴水不漏,你啊可要跟著好好學學。」
我溫溫一笑,點點頭,又關心道,「大伯娘一直都身子健康如意的人,怎麼會好端端的病重?」
「你大伯父來信說,她前些日子摔了跤,磕傷了頭。本以為沒有大礙,卻不想從此以後食欲不振,頭腦暈沉,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再也站不穩了,嚴重的時候更是嘔吐不止,乾脆暈厥了過去。請了郎中也不管用。你也知你大伯父喜歡到處溜達,現在啊,什麼棋局酒會全都推掉了,只跟你堂兄留在家悉心照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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