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亮,瞬即領會,「皇上是有了一舉兩得之策嗎?臣妾願斗膽猜一下。皇上可是想借這門親事,給王家的那幾位同盟都分別遞去結親的希望,讓他們產生利益之爭?以此反間?並再利用他們對臣妾的討好,助臣妾晉升位份?」
翁斐有些驚訝地笑了,「朕確有此意。逢春,朕曉得你聰慧,卻不知你經過這些日子的靜觀默察,對朝局,對那幫權貴,甚至是對真的朕心意都能如指諸掌。」
「臣妾知錯。」我低眸道。
「何錯之有呢?」他刻意板著臉,眼底卻藏不住寵任。
「臣妾不該妄言此事。其實臣妾平日裡並沒有蓄意留心這些,只是確實如皇上所說,在宮裡待久了,難免會曉得些朝臣貴族之間明來暗往的關係。」
「逢春,還好你面對的朕吶。在朕眼裡,你有這般道頭知尾的能力,是朕之幸。可換個氣量小的男人,比如外邊兒某些朝臣,恐怕已經開始擔心你要牝雞司旦,垂簾聽政了。」
我不由破愁為笑,「那他們可真是抬舉臣妾了。」
馬車穿過滄浪長橋,停在了滄浪塔旁。旁邊早有徐柘大人領著三五京官兒恭候。翁斐踏下馬車,攜我登臨高處,舉起西洋千里鏡,聽徐柘為他介紹東西南北的四座癘所的具體位置及其人員安置情況。當翁斐將千里鏡舉向西北處時,卻狠狠定著了,不再跟隨徐柘的講解而轉動。眾人雖不明所以,但皆有山雨欲來之感,只聽翁斐氣急敗壞道,「來人吶,給朕把王學夔立刻召來!」
徐柘察覺到不對,忙讓身後另一小官兒將備用的千里鏡地給自己,然後緊緊追隨著翁斐的目光望去。哎呀!這西北方的願君多採擷館兒怎麼疫情期間還在開門營生呢!樓台上儘是鶯鶯燕燕,買笑追歡的造作場面!難怪皇上生氣呢!
不多時,腿腳不便的王學夔就由下人抬著匆匆趕來,片刻不敢耽誤。只是這登樓的過程多少有些艱難而滑稽。倒是難為王家做苦力的家奴了。
翁斐睇著王學夔,冷哼一聲,「朕體諒你身體有恙,行動不便,故而治疫一事,都讓晟王在外地奔波操持,叫你輕鬆些留守京城主事即可。但你倒好,放任煙花柳巷繼續營生,如此監管不力,是嫌頭頂的烏紗帽戴得太緊了嗎?想朕替你鬆動鬆動?」
王學夔暫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聽皇上的意思,瞬即明白是自己手底下的人沒落實好差事,出了岔子,好死不死還被皇上逮個正著。於是多少有些戰兢。儘管他也想疫情早些結束,竭力管轄和防控京城疫患,但防不勝防,手下出了任何事兒他都得擔主責。王學夔穩固心神,儘量讓自己臨危不懼,「皇上信任微臣,體恤微臣,才讓微臣負責主理京中治疫防疫之事務。微臣這兩日夜以繼日,將精力忙於輔助晟王調度各州縣藥材之上,就是為了不辜負皇上的寄託。豈料,反而不小心疏於防範了,讓京中那些不甘寂寞的煙花巷興妖作怪。微臣失職,難逃其咎。虧負了皇上的一片聖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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