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灘上螢火紛紛, 似能與月爭輝。我被籠罩在朦朧的柔光中, 好似能與這裡的山水草木共情,感官上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舒適美妙。
一曲落下, 我放下笛子, 回眸卻見謝雪凝與秦雲驍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他倆見見我奏完, 才敢上前行禮。
我微笑道, 「剛才可是謝家姑娘吹奏了《思君不見下渝州》?音韻流暢,氣息飽滿均勻,本宮聽著竟覺得興起,便尋來笛子想與你的妙音呼應,不料終究是晚了一步。」
謝雪凝看向秦雲驍,猶豫片刻才啟齒道,「娘娘贊錯人了,方才是秦少將在吹笛子...」
原來,當謝雪凝收到譜子後,便勤學苦練,終於在白槐花盛開的時令,趁秦雲驍打馬而過的時候,以原版曲音換來了他的勒馬回頭。秦雲驍激動難耐地循著音樂的方向,找到了滄浪河上的一艘畫舫,可看清了裡頭的人,卻再也掩住失望的神色。謝雪凝不明白他為何對這首曲子情有獨鍾,但為了增進二人情意,還是借花獻佛,將譜子主動贈上。秦雲驍本不以為意,聽說了譜子的由來,才一改疏離客套的態度,歡心謝過謝雪凝。
我掩下認錯人的尷尬,「哦原來剛才是秦少將吹奏的。秦少將與謝家姑娘如此出雙入對的一對璧人,同符合契,也難怪本宮會認錯。」
秦雲驍欲要辯解什麼,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倍感無力地住口了。
而謝雪凝目睹了秦雲驍的一連串反應,先是聽到曲音呼應時的興奮,然後是小心翼翼地聆聽,再是此刻臉上掛不住地牽強...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她有些悵然失神地望著我,盤桓在心底的疑問終於得到了某種確認。
翌日,太陽似一輪燒紅的火球,在晨露微茫的大地上冉冉升起。昨夜的宴席很晚才散,儘管此刻天已破曉,多數人仍在睡回籠覺。我昨兒歇得早,也沒怎么喝酒,一夜好夢,很有精神氣。命李良堡去馬廄牽來頭次到暹秋山時翁斐贈我的駿馬「逍遙」,穿上護膝,然後心向自由策馬揚鞭,踏破原本片水無痕浸碧天的淺水灘,朝著蒼茫的曠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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