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大人現在並不相信我,既然如此的話,我便不多家打擾了。當然……大人隨時都可以繼續找我合作。」
話音落下,大天狗卻眯起雙眸冷聲道:「你以為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嗎?」
此時,比丘尼才猛然察覺到身後有幾絲異樣。她下意識地回頭望去,便看見牆壁上有一面巨大的鏡子,將整個房間連同她的身影一同照了進去。
這一刻,原本明亮的周圍霎時黯淡下來,八百比丘尼微微一怔,迴轉過身後才發現前方一片明亮,可是卻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住了她的腳步。
自四面八方而來的鎖鏈纏上了她的手腳,令她不得動彈,八百比丘尼迅速反應過來,她這是被鎖進了那副鏡子裡。
八百比丘尼的臉色微微一沉,不失恭敬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壓抑,「瓊琅大人竟如此固執嗎?大人以為將我關起來就可以解決問題嗎?也罷……總而言之,我是不會死掉的,隨便瓊琅大人如何處置。」
「我會在這裡靜待著瓊琅大人改變想法,除非您真的不想讓澹生再次醒來了。」話音落下,她席地而坐,竟是當真神色平靜地耐心等待了起來。
瓊琅只是輕笑了一聲,八百比丘尼正欲繼續說什麼,就見前方的紗簾之後,有一個眼熟的女人抱著熟睡中的澹生走了出來,正是撫子。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瓊琅懷中的另一個澹生,心下一沉,雙瞳驟然微微一縮。
「今日勞煩前輩替我照顧這個磨人的小傢伙了。」瓊琅從撫子手中抱過還冒著鼻涕泡的兒子,將澹生放進了空無一屋的幼兒床中。
而她剛剛懷中那個澹生不知何時早已消失不見,原來只是幻術與妖力所結合編織出來的傀儡而已。
只是那個傀儡太過逼真,她竟一直沒有察覺到任何一樣。
「澹生今天一整天都很乖的。」撫子溫柔地說著,隨後看向玉鏡中的八百比丘尼,眼神也跟著一冷,「幸好及時發現了她的不軌。」
瓊琅點了點頭,見天色已晚,將撫子送出了房間。撫子知道她要審問八百比丘尼,便也沒有多作打擾,逕自離開了。
「原來瓊琅大人早就察覺到我的心思了。」
八百比丘尼定定地看著她,隨後挫敗一笑,「最終還是棋差一招啊……」
最後的放手一搏也沒能夠抓住希望,此刻她的一顆心已經陷入了死亡般的沉寂之中,緩緩地閉上雙眼,仿佛沒有了呼吸般詭異的平靜。
瓊琅看著她平靜面容中所透露出來的絕望之意,一時間眼神複雜。
「你到底想做什麼?」
詢問聲響起,房間內依舊一片死寂。
大天狗微微皺眉,低聲道:「她死又死不掉,怎麼處理?就這樣一直關著她?」
聞言,八百比丘尼的眼睫微微一顫,隨後又歸為了平靜。
反正也無法獲得死亡,關不關起來,於她而言又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