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低頭,卻看見胳膊上可怖的淤青。
就像是一桶水扣下來,那點熱情被澆的一點不剩,連火花都沒法復燃。
桃沢月海有些慌張的想把手往身後藏,卻不小心蹭到了傷處,疼得倒吸了口氣。
怎麼她每次和赤葦學長搭上話,不是吃油菜花被噎到,就是胳膊又腫又青。
然而赤葦京治從一開始就看見了這傷痕。
他伸手攔住了她的動作,當然沒握實,力度很輕,卻不容拒絕。
排球又一次落在地上。
她手腕很細,脆弱的好像稍微用力就能折斷,因為是體育課,水藍色的長髮被紮成一個馬尾,發尾是很漂亮的波浪卷。
和頭髮同色的眼睛也明亮的不可思議。
就像是……
像什麼呢?他一時間居然想不起來。
福原明日香看看他倆,稍微往後退了幾步,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怎麼弄成這樣了。」赤葦京治垂著眼,看不清神色,語氣也不溫不火,「很疼吧?」
按理說他倆的關係,頂多就是問候一聲,絕不會像這樣,用這種平淡中又帶點溫柔的語氣問她疼不疼。桃沢月海拿不準他的態度,但她覺得有點奇怪。
於是她只能搖搖頭,又想到對方根本沒看她,遲疑道:「也、也不是很疼?」
「我那裡有鎮痛噴霧和藥水,要嗎?」赤葦京治鬆開手後退一步,抬眼時,眉頭還輕皺著。
「……要的。」他都皺著眉毛了,叫她怎麼說出拒絕的話呢?
桃沢月海就這麼看著赤葦京治,她覺得自己的手腕已經完全燒著了,竟有種灼燒的痛感。
操場處嘈雜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停了。
「快下課了,去還排球吧。」赤葦京治再次撿起排球,回視著她。
明日香探出去看,發現操場上已經開始列隊。
她們居然待了這麼長時間嗎?她趕緊招呼著小夥伴回去列隊點名。
然而在換回校服之後,她們卻又在原地——那個看台後面,看見了似乎是在等待著誰的黑髮少年。
真奇妙,明明這個點,學校里到處都是涌動的學生,每個人都穿著同樣的制服。
但是赤葦京治就是很特殊,特殊到,她可以在人群中一眼捕捉到他的身影。
視線對上的時候,赤葦京治嘴唇微動,似乎是說了什麼。
但隔著這麼遠,桃沢月海看不清楚。
「你在看什麼……」明日香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瞭然一笑。
「快去快去,他肯定是在等你。」芽衣在她背後推了一把,嬉笑道,「這不是很有戲嘛!」
於是就這樣,桃沢月海猝不及防的被推了出來。